他这一句,突如其来又莫名其妙,杨有福本想着反驳几句。可转念一想,自己早已答应了人家,如今反悔反倒有些小人了。
他虽然一直自称小人,可这个小和那个小还是有区别的。
这么一想,杨有福就不生气了,反而微笑着答道:“那个贼女子啊!我倒想留下她,可惜力有不逮。”
白玉鸣急急道:“二弟,那有没有拿到解药啊?”
杨有福摇摇头。
“这可怎么办?”白玉鸣搓着手,一脸无奈。
“唉!我这个师伯还没送见面礼呢?这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他在杨有福身旁走来走去,显得烦恼异常。
“杨兄弟,真的没拿到解药吗?”李根宝也上前问道。
杨有福点点头,神情有些落寂。
“莫慌,总该有办法。有些事啊,尽力就好,莫太过自责了。”李根宝在他肩头轻轻拍了拍。
“小姐可好?”李根宝对着站在一边的云公子说道。
“还好,只是受了些惊吓,说起来,这次多亏了这位杨姓兄弟,若不是他,我俩那有命来。”
云公子看着杨有福,若有所指的说。
“是啊,这次多亏杨兄弟勇猛,等到了京城,我一定会秉明将军,好好奖赏一番。你看可好?”
“这个自然,亏不了他的,你说是也不是?”云公子转头朝着杨有福问道。
“小子哪敢?只要能平平安安的到京,也算小子没妄了护卫的名声。”杨有福这一句谁完,浑身就冒了一层汗。
一行人再次上路,再没了欢声笑语,就连彼此的问候声也全留在了石桥上。
过桥入山,曲曲折折的盘道呈之字形环绕不绝。
两旁巉崖陡壁,古木参天,遮住了一方天空。不时的阵阵阴风让人把衣物裹得紧了些。
到了后来,马乏人疲,行路越来越慢。众人下马拉车,只叹这龙首山矮一丝才好。
翻越两道山脊,路平整了许多,可青石铺就的路面却是血迹斑斑,一队队兵卒拿刀持弓默默的走过,还有一些兵卒扶着伤兵,带着死去的同伴朝山上进发。
杨有福慢了几步,靠近李根宝身旁,低语道:“李大哥,那个耍枪的书生可曾留下?”
李根宝微微一愣,驻足不前,咬牙切齿的恨道:“他奶奶的,让他跑了。”
“跑了,怎么会跑了呢?”
杨有福提高了声音,让余下几人全撇过头来。
“唉!怪我,都怪我。”李根宝面露愧色,长吁短叹。
“那个书生真的跑了?”白玉鸣急急问道。
李根宝点点头,“他轻身功夫厉害的紧,若不是如此,怎会让他逃脱。”
“不是还有弓手吗?”白玉鸣一脸不解。
“富家公子做久了,是不是连脑子也坏掉了,你以为都像你一样的皮赖货色吗?”云公子白了他一眼。又对着李根宝说道:“我看你们白虎兵好日子该到头了。”
白玉鸣不解,望了杨有福一眼。杨有福也不解又望向了李根宝。
李根宝突然顿足握拳,低语道:“回京之后,我定当向将军领罪,下次他若再来,必将有来无回。”
云公子朝山下望了望,淡淡的道:“如此甚好。”
又走了四五里,半山腰的树林里藏着一所营寨,营寨前的空地上摆满了人。
杨有福粗略地扫了一眼,这死去的兵卒不下百人,还有一些伤兵坐在一旁,大约有五六十人。
他们没有一声哀嚎,就那么默默地坐着,互相包扎着伤口,可每个人眼里却冒着火。
李根宝快步上前,交涉一二,几人进了营寨。
刚进寨门一方脸汉子就迎了上来,拉着李根宝的手,连呼惭愧。
李根宝拱手道:“胡将军,这惭愧的话真不敢说,要说也是我李根宝对不起大家,让兄弟们死伤惨重,可惜那贼子竟然逃了去。”
胡将军默默不语,看来这一顿酒是喝不了了。
果然几人刚饮罢一盏茶,门外进来一兵卒朗声道:“将军,护卫已集结完毕,可否出发?”
胡将军直身答道:“走。”
一行人出了寨门,早有一队兵卒接应,李根宝向胡将军挥了挥手,众人再次上路。
这一次一直走到掌灯时分,总算爬到了山顶。
山顶是一个不大的镇子,几条弯弯曲曲的街道,几家冷冷清清的铺子,还有随处可见的兵卒。
护卫的队正和李根宝打了个招呼,又急匆匆的赶下山去。
这一夜,杨有福几人住进山顶镇上的一家客栈。晚饭时听店家讲这个镇就是盘龙,平时很是热闹,可今日山下有贼子作乱,就冷清了好多。
这一顿饭,吃的很仓促,李根宝和白玉鸣竟然没有叫酒喝。若大的厅堂里就只有他们几人,耳旁只有筷子和碗碟交击的叮当声,连吞咽时的咕噜声都小了很多,似乎每个人都小心翼翼。
鹅黄衣衫的姑娘醒了,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些惊吓。
蓝雨仍然是那个样子,杨有福不禁暗之担心。云公子说了,蓝雨一个女孩子交给他就好,这反倒让杨有福松了一口气。
这一夜异常安静,杨有福独居一室,第一次觉得自己离心中的大侠远的太多,他拿出两本薄层子,放在案前。
第二天,杨有福用冷水摸了把脸,脑子也清醒了好多,一夜间,他把那十二式剑法舞了无数遍,也把那探花步法走了无数圈。
而今出门,脚步都有些飘摇,站在楼下的李根宝刚一抬头,眼睛就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