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有福最终还是决定把这一套剑法教给那个叫杨琴儿的女孩子,不为别的,就因为这套剑法好练。
虽然杨有福不曾练过剑,可他一眼就瞅出来,这个剑法很是奇妙。每一招都自成一式,拆开来又是另一套剑法。
这么以来,这个不过十二招的剑法就显得复杂异常了,可又有什么关系呢?
练不全,咱可以只练一招半式啊,因为这套逃命剑法最为精妙的就是无论那两招都能完美的融合为一体,转换间异常流畅。一招可以,两招、三招更好。
细细观之,杨有福就禁不住拔出长剑,在房间里比划起来。一比划就忘记了时间,直到门外传来了呼唤声,杨有福这才发现,天色已亮。
他匆匆收拾好东西走出房门,小院子里大家早已整装待发。
“真是懒,睡个觉都能赖这么久。”云公子冲着杨有福嚷道,可语气比昨日柔和了好多。
杨琴儿站在鹅黄衣衫的姑娘背后,看到杨有福走下楼,这才探出头,怯生生的唤了一声师傅。
可能是昨日一行人太过悲伤,到把这件事忘了。如今杨琴儿这一声喊反倒惊着了大家,毕竟杨有福也不过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郎。
李根宝哈哈一笑,“杨兄弟,你看看,这都有了徒弟。”
吴胖子嘴巴张得大大的,头拧来拧去,似乎不愿意相信。
直到李根宝对他耳语一番,他这才合拢了嘴,伸着大拇指,喃喃着:“真是少年英雄啊!”
“什么英雄,我看是狗熊,一个毛孩子能教的好才怪。”云公子撇着嘴,一脸不屑。
“云公子,我也正有此意,要不就跟着你?有福感激不尽。”杨有福上前一把一步,对着云公子深深鞠了一个躬。
又转头对着杨琴儿道:“琴儿,你今后,跟着云公子可好?我啥都不懂,怕误了你的前程啊!”
李根宝摸了摸下巴上的短须,若有所思,频频点头。
“我看如此甚好,琴儿姑娘跟着云公子到也方便。不过,杨兄弟,你是不是得问问琴儿的意思。”
众人都转过头来,盯着琴儿姑娘。小姑娘不知怎的,头又缩到鹅黄衣衫的姑娘身后,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这一下,弄得杨有福手脚无措,想伸手安慰一二,可手刚伸到半空,又觉得不对,缩了回来。
“琴儿,别哭,我不是不要你,只是……”杨有福低着头,盯着脚尖,一时语塞了。
“真不是个东西,琴儿多好的姑娘,你却把她让来让去,来琴儿,到这来。”云公子一阵抢白,伸手招呼杨琴儿过他那里。
可琴儿探头望了一眼,如同受惊的小兽,又缩了回去,哭得就更伤心了。
杨有福最见不得女子哭,他焦急的在原地打转,最后把心一横,走上前,一把牵住杨琴儿的胳膊,柔声道:“我杨有福虽啥都不懂,可答应的事就绝不反悔,你说说跟着我,怕不怕苦?若不怕,今后咱师徒就浪迹天涯如何?”
他说得很诚恳,众人一下子安静下来,等着杨琴儿的答复。
小姑娘总算止住了哭涕,擦着眼泪,折身就跪倒在地。
“师傅,我不怕苦,请为琴儿赐个名字吧!”
她这个请求本无可厚非,徒弟进门先赐字,这是几千年的老规矩了。昨日那个情形,杨有福把这事反倒忘了,如今杨琴儿再提起,一下子让他没了主意。
毕竟他胸无点墨,唯一识得几个字,还是在学堂外的窗旁偷来的。如今要起名,杨有福才觉得不学无术真是说得太对了。
他求助的望向李根宝,他急急忙忙的摆着手,“杨兄弟,我是个大老粗,出力气能行,这个真帮不了你。”
他又望向云公子,后者把头拧到一边,竟然装作没看到。一时,杨有福羞得满面通红,直差个地缝钻进去了。
可眼前的杨琴儿还一脸期待的跪在地上。杨有福敲着脑袋,想到母亲逼他学茶艺的身影,忽然有了主意。
“就叫蓝雨吧!蓝是我母亲的姓,雨呢?亦称无根水,纯净无垢,希望你今后能不忘本心,无忧无虑,可好?”杨有福低头对着一双泪水盈盈的大眼睛说道。
“琴儿谢师傅赐名,不,蓝雨谢过师傅。”她俯下身,重重的把头磕在地上。
杨有福长叹一声,看着眼前的女孩,心里默念着,真希望她今后能忘记那场噩梦,做一个单纯的人。
“好,好,好,没想到杨兄弟比起我这个大老粗真是多的不止一星半点啊,蓝雨,好啊!我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这个就送个你吧!”李根宝连声叫好,从怀里掏出条挂饰,在眼前望了望,递了过去。
仔细看是一个项链,细细的银链子,坠着一颗磨得发光的尖牙。
“这是一颗狼牙,本不适合女孩子,可我寻思着你戴着正好。”李根宝此话寓意颇深,杨有福点了点头。
白玉鸣在身上摸来摸去,又拿出扇子摆弄着,伸手摸着脑门,有些不好意思。
“琴儿,不蓝雨啊,我也算做师伯了,可今个却拿不出啥值钱的东西,等到了京城再说,可好?”
“哼,你不是还有银票吗?送给蓝姑娘一摞,不,半摞就好。”云公子瞪了他一眼,退下手腕上的玉镯,递了过去。
“蓝姑娘,你我萍水相逢,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送你,这个玉镯作为见面礼,还望笑纳。”
他又扭头看着杨有福,“你这个当师傅起名字到还行,可也拿出点像样的东西啊,别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