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二这一声异常的响亮,他是把憋在心里的情绪全都喊了出来。
走前前面的杨有福停下了脚步,那些跟在身后的人群齐刷刷的扭过头来。
至于站在吴二身边的几人,全都是怒目而视。
一壮汉问也不问,上前就是一拳。一下子把泄了气的吴二揍倒在地,身边的人好似商量好了,一人一脚,可怜的吴二只喊了一声就被无数只脚踩晕在地。
谁让他不识相呢?好似两只斗鸡,刚要开战,你却拿走了一只,那种遗憾的滋味,不是每个人都能忍受得了。
何况这些江湖客,整天都在刀尖上过日子,怎会受这种气呢?
因此,吴二那一声犹如在浪沧江里丢了一块小石头,既没有响动,也没有浪花。
人流继续向前,就好像没有事情发生过。
杨有福也一样,他停脚一瞬之后,又继续向前。至于吴盛余,他连停顿都没有,按着既有的步调,直直朝着生死台走去。
眼看距离生死台不到三十步,吴盛余脚尖一点地面,整个人冲天而起,莫约达五六丈高之后,又像一片落叶,无声的飘向那沾满血污的台子上。
在下落的间隙,他挥臂一震,身上的白袍无风鼓起,轻飘飘落到待在带下那个罗君的怀里。
“罗兄,暂且帮我拿一下。”
那吴盛余扬手高呼,这时杨有福才看清,他早已在台上站定。
白袍下是一身亮银铠甲,手掌大小的银片层层叠叠,在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光芒。
这一身银铠,配上吴盛余手里的长刀,再加上他那魁梧的身材,白净冷峻的脸,活脱脱一位威武的将军。
不知谁在台下大喊,“呀!断门刀的银将军!”随之而来的是接连不断的吸气声,看样子这银将军确实不凡。
可事到如今,杨有福就是想要反悔也没了机会。
他看看吴盛余潇洒飘逸的身影,叹了口气。
自己蹦不了那么高,也飞不了那么远,难道去丢人现眼吗?
不、不、不,杨有福一笑。悠闲地迈着步子,绕着生死台转起了圈子。
这一下,众人大跌眼镜,尽然正是个送死的愣小子啊!唉!看来今儿没得精彩可看了。
杨有福绕着石台转了大半圈,愣是没能找到台阶。
这就有些尴尬了,还好又走了基本,总算看到了。看来,这设计台子的人还是很亲民的吗。
十几阶台阶,杨有福走了好几息。
吴盛余站在台上等的有些不耐烦了,看到杨有福总算走了上来,强忍怒意。
“你可要中人?”
“中人?”杨有福一愣,‘你试一下需要这么麻烦吗?’
吴盛余挤出一个笑脸,对着台下高呼,“可又谁愿意为这位做个中人,最好能收尸的那种。吴某必有重谢。”
他供了拱手,等了半刻钟,可台下诸人全都没有愿意的。
最后还是那台下的罗君勉强答应下来。
杨有福在心里暗笑,“选手和中人全是一家子啊!可真是稀奇。”
他抽出长剑,把剑鞘抛到一边,扬了扬。
“请,莫误了良机。”
吴盛余有些吃惊,还是抽出腰间长刀。只见刀长四尺,宽比手掌,薄如蝉翼,在阳光下耀眼夺目。
“竖子,竟敢辱吾师门,亮出此刀,也好让你死的其所。
此刀名,烈阳。魂牵梦绕一刀断,阴阳两隔永不见。
呵呵,你可以安息了!”
他高高扬起手中刀,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法,那银亮的刀面突然变得火红,犹如天上烈日,散发出一股股热浪。
“出剑吧!别以为我会饶了你的狗命。”
杨有福凝神静气,一刹那,天地似乎只有他一人,还有面前染着烈焰的那把刀。
他知道,这一次真的是生死攸关,迈不过去,就只有死路一条。
‘可惜少了一把好剑啊!’杨有福暗叹一声。运转魔琴诀,胸腹间的怪力极速运转,沿臂至手,最后注入剑中。
这一刻台下明眼人发现,那个失魂落魄的愣小子好像突然换了一个人。
冷峻异常,一股无形气势直插云霄,寒凉清冷之意似要遮日荡云。好多人不自主的浑身一哆嗦,却不知何故,以为是看花了眼。
那吴盛余手中烈阳更深我,却总觉得被一丝寒意所压制。他弄不清原因,也不想弄清,只想着一刀两断。
“本想留你全死,可烈阳不愿。也罢,等你归西,我会找个熟手的裁缝,也算是如你所愿了。”
吴盛余哈哈哈大笑,跨前一步,头顶的烈阳又亮了几分,对着十余步之外的杨有福,遥遥一劈。
刹那间明光大盛,生死台上全是那把烈阳长刀的影子,带着滚滚热浪,如滔天巨浪般朝着杨有福兜头罩去。
此时的杨有福微闭双眼,连那一句挑衅的话也顾不上答。只是拼命的鼓舞体内怪力。
可手中剑却一丝也不动,给没有一声清亮的剑鸣。
‘快,快写啊!’杨有福在心内狂呼,脚踩探花步,努力想象着古琴剑法第一页上舞剑的画面。
“叮,叮叮,叮叮叮……”
一串悦耳的琴音响起,杨有福睁开眼,看着越来越近的红光,笑了。
此刻,台下众人突闻一阵琴音,叮叮不绝,窃窃悦耳,让人忍不住闭上双目,侧耳聆听。
不知何时天空飘过一片乌云,遮蔽了这一片光,一息不到,周围的空气瞬间有了寒意。
一点,两点,无数冰晶从天而降。刚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