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一下子恢复了寂静,夜鸟和虫子开始鸣唱。若不是那孤零零的马车,任谁看,也不知这里曾经发生的惨剧。
此时,凌云渡南岸的小镇上早已漆黑一片。唯一亮着的一盏灯,把光从二楼的窗缝里露出来,仿佛是给夜行的船儿指引方向。
可惜,这时的河面上船儿早已归港,而这盏灯的主人此刻却端坐在窗前。
案头上平摊着一张宣纸,捉笔的人不时会停笔凝思,偶尔伸出纤手,掩饰打哈切时的尴尬。
身后的高凳上,一鹅黄衣衫的少女端端的坐着。不过仔细看,此时她双眼微闭,睡意渐浓,脑袋不时的垂下又扬起,摇晃的厉害。
突然,鹅黄衣衫的少女头猛的点了一下,清醒过来。她若无其事的伸了伸懒腰,连连打着哈切,含糊的问道:“小姐,啥时候睡啊?”
案头的狼毫微微顿了一下。
“彩云,睡醒了?嗯,是该休息了。”
“小姐,你说只留两人在这里能行吗?我总是担心。”
“担心也没用啊,行不行,天明就可见分晓。”
“哦,小姐,彩云有些怕。”
“不怕,不怕,不是放了一张纸吗?”
“是啊,小姐,可那张纸能管用吗?”
“额,这个呀!要看天意了!”
房间的灯最后还是熄灭了,没有人知道,这天意到底偏向那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