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丞刚一脸笑意的站在一边,那个叫玉虎的紫金袍青年眼巴巴望着。
杨有福晃了晃手里长刀,转头轻语道,“你可知一把好刀都好在哪里?”
叫玉虎的青年接口道,“首先得锋利,还要结实。嗯,样子也要好看。”
“还有吗?”
“没了,只要锋利,别的都是闲的。”
杨有福不语又偏头看了看袁丞刚,等着他开口。
袁丞刚轻了轻嗓子,如背书般读道,“一看材质,二观锋刃,三试韧度,四听声音。至于外观,个人喜好各异,并不能做为评判的标准。我说的可对?”
杨有福点点头,“袁公子对刀的理解实在是透彻,我自叹弗如。”
“那你为何说这把刀不好?”叫玉虎的青年接口问道。
“哎!我何时说过这话?我只是说这把刀值五百两银子,并不曾说它不好啊?”
“丞刚愿闻其详。”,那袁丞刚一愣,随即施礼道。
“就是,你说说,为何近三千两银子的刀,只值五百呢?”
杨有福一笑,朝门外望了一眼。
“这把刀打制耗时不足五日,淬火六遍,冷锻二十余次,我说的可对?”
袁丞刚又是一愣,随即大张着嘴,惊呼道,“先生真乃神人也,似炉前观望焉,丞刚佩服得紧,敢问先生尊姓贵名?”
杨有福正要作答,那站在门口偷听年龄稍大些的伙计,一下次扑了过来,一把拽住杨有福的手臂。
“说,你是谁家的奸细?如何知道的这么清楚,今个要是说不清,那只有拉你去见官了。”
他攥的很紧,如同炉前虎头钳把牢靠。
袁丞刚大急,上前拉住他的胳膊,“二哥,你是不是糊涂了,先生搞菜去,你怎能乱说?”
“好你个袁丞刚,吃里扒外的东西,这个小子明显就是有内应。半月前炉堂里不是招了个小厮吗?走,走,我怀疑你和他是一伙的。”
他使劲拽了杨有福一把,想要把他拉出门去。可杨有福好像脚下生了根,纹丝未动。
“袁丞铁,你要不是我哥,我都想抽你,丢人都丢到家里了。你以为所有人都想你一样愚钝吗?”
袁丞刚怒目而视,又偏过头对杨有福说道,“先生,你不用管他,他就是一根筋,你千万莫生气。”
“袁丞刚,你敢骂我,还想抽我,我看你是翻了天了。哼,算你狠,等我找到大哥,看你怎么收场?”
袁丞铁把杨有福的胳膊猛地一甩,昂着头气冲冲走了出去。
名叫玉虎的青年愣在一旁,脸上表情丰富至极。他上前拽了拽杨有福的衣袖,满脸兴奋。
“这么说你是大师了,那我找你打制一把刀如何?”
“我不是大师,只是略懂一些炼制铁器的门道。”
“哦!”他一脸失望,似乎还不死心,又问,“那给我挑一把刀总行吧?”
杨有福点点头,算作答应。
袁丞刚陪着笑脸,小心翼翼的问道,“丞刚有一事不明,还望先生指教一二。
你为何说这刀只值五百两银子,又为何说没说不好?”
杨有福伸指轻弹,手中的长刀发出一阵嗡鸣。
“可听出了什么?”他问。
“声音很脆。”叫玉虎的青年抢先答道。
“你呢?”杨有福转头又问。
“额额,是有些不寻常,可这和百炼刀没什么区别啊?”
“再听?”杨有福又轻弹一声,出声提醒道,“注意听听尾音,是不是有些驳杂?”
那袁丞刚闭目良久,猛地睁开眼,“嗯,果真如此,不知这是为何?”
“百炼刀之所以名贵,全在冷锻,经过反复敲击、震荡,去除了精铁中的杂质,而且冷锻的好处是刀的韧性得到了尽可能多的延伸,是以,敲击之后,震荡平稳,没有杂音?”
“可你刚才说这话的时候并不曾敲击啊?”袁丞刚瞪大着双眼,一脸疑惑。
“还是你眼尖,我这么说是因为它的锋刃,你看。”杨有福把手里得到递了过去。
袁丞刚翻过刀身,把刀刃凑在射进来的一束光前,翻来覆去的开。
那名叫玉虎的青年也挤上前去,两人看了良久,依然是一脸疑惑。
“先生,这是为何?”袁丞刚有些不懂。
杨有福接过刀,走了两步,把刀平放在案子上,然后拉着两人绕着案子转了一圈。
“现在明白了吗?”
两人还是摇头,杨有福又拿了一把刀摆在傍边。
“现在在看。”
一把刀的时候,刀的锋刃在窗外余光映照下,随着观看者的移动,不停变幻,似乎并无不同。
可放上另一把刀,这种对比就鲜明的多。
第一把刀锋刃的余光似乎更为整齐,无论你站在那一侧,映射的光线最后都对准了锋刃最薄处。
而第二把刀就不同了,映射的光线散乱异常。
这一比,那一把刀好,就一目了然了。
“嗯,我明白了,刀刃必须均匀,而且淬火必须适度,还要让参入其中的亮银完全浮在其表。”袁丞刚若有所思的点着头。
“这么说,这一把刀是不错得了?”玉虎急的忙问。
杨有福一笑,“这刀是不错,可比起它用的材料来说是糟蹋了。”
“这些精铁和亮银的价格应该值千两银子,可没能把两者完美融合,所以现在它最多值五百两。那你还要吗?”
“要啊,为啥不要?”玉虎一把拿起那把刀,舍不得放下。
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