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掌柜见这一刀虽然没有催出红色剑芒,但也虎虎带风,只得聚起残存功力以“奈何刺”相抗,刀剑相交,大掌柜方觉李石头刀上没有力道,忽觉左掌中一轻,蚩尤戟已被李石头握住,借着被大掌柜击飞的力道把蚩尤戟从大掌柜手中夺了过去,然后一手持刀,一手持戟,哈哈大笑声中,李石头向悬崖下坠去。
若在平时,以大掌柜武功,间不容发间足可以抢上前去抓住李石头,但此刻大掌柜也是近乎灯枯油尽的状态,只能眼睁睁看着蚩尤戟和李石头一起坠崖。
同一时间距离泰州慈悲山万里之外的青州东海之滨,一处海边断崖之上,有一简陋草庐,从草庐望出去,正好能够看到东海海面上碧波连绵,海天一色,壮阔无垠。
此时草庐前正立着一个中年女子,面容姣好,眉眼爽利,远远的眺望着远处的海面。只见此时天气晴好,海面之上一碧如洗,波浪绵绵,并无大风大浪。唯有离海边十余里处的一处海面,海水如煮,白浪鼎沸,仿佛水面之下有巨兽相斗。
海面忽的破开,一条一丈有余的巨鱼跃出水面,鱼背上竟坐着一人,独臂抓住鱼鳍哈哈笑道:“鱼儿莫要再顽皮,我答应了媳妇今晚让她吃鱼,你就乖乖受死罢!”说罢独臂扬起,一拳擂在巨鱼的头部。那鱼痛极,巨尾一摆,把那人甩上半空,巨鱼则沉入海面。那人在空中呼啸了一声,独臂在前扎入海中,不一刻又浮了上来,身后巨鱼也浮上水面,已是奄奄一息,被他拖着往岸边游去。
拖着鱼上了岸,独臂人朝断崖之上的妇人招了招手,扛起巨鱼往断崖上走去。半晌后独臂人扛着巨鱼已走到了草庐不远,刚要招呼妇人,忽的站定,眉头拧起,遥望西方,巨鱼从他肩上滑落在地。
草庐前的妇人一惊,快跑两步到了独臂人近前,着急问道:“怎么了当家的可有何不妥”
独臂人看着妻子皱着眉道:“体内剑意忽生感应,石头那孩子,恐怕遇到麻烦了。”
从东海向西北方向又是万里,已是北燕草原,只见天似穹庐,笼盖四野,晴空之上白云朵朵,苍穹之下草原如海,无有穷尽般延伸到天边。草海中牛羊成群,一个老牧民坐在一处土堆上,布满沧桑纹路的脸上满面笑容,满意的看着自己的牛羊群,粗糙的双手撕开牛肉干,就着一把炒米送入口中,然后喝一口马奶酒,满足的呼出一口气。
一人从老牧民身后走过来,走到老牧民身侧,躬身对老牧民说道:“陛下,南楚那边三月后要搞一个天下英雄大会,南楚宫廷是背后推手,意图把南楚武林团结起来搞一个联盟,以应对我大燕日后的谋划。”
老牧民坐在那里看着远处的牛羊群笑容不变,过了一会说道:“还没开战呢,既然是天下英雄大会,那就叫晴空带几个人去掺合一下,人让他自己选。也该让小儿辈见识一下天下英雄了,否则总是目中无人。希望南楚那边不要让我失望。”
身后人领命而去。老牧民拍落手上的炒米渣子,独坐了一会,悠然唱起了一首牧歌,歌声苍凉,直上云霄。
与此同时,冀州境内一座酒楼上,独孤狂海依旧用银碗吃着一晚素面,一边吃一边苦着脸听释小悲在一旁呱噪,释小悲面前几个素菜和一壶酒已经吃喝干净。泰州一条官道之上,一匹大宛天马放开四蹄风驰电掣般奔跑,马上赫连虎须发张扬,人和马儿一样眼中都是兴奋的神采,他要一路向北砥砺武道,挑战北燕刀皇。
南楚北方边境天门关上,身后北军军营中兵卫森戟,气冲斗牛,何不归手抚关墙,迎风北望,腰间锈刀“铁里红”静静等待着痛饮敌血。“也不知石头那孩子怎么样了。”望着北方天空的何不归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