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教众人在大都焦急地等待了两日,张无忌来了。
殷野王这两天什么事都没做,他在殷天正的严令下不分日夜一直蹲守在大都南门,生怕与张无忌错过。
他领着张无忌去李江几人宅院的路上时,还埋怨着:“无忌,你让舅舅好等呐。白天我还可以到处溜达,晚上可遭罪了,只能找个屋檐下猫着,那真是又冷又饿,下回可别折腾你舅舅了啊。”
张无忌讪讪地回话:“不会不会了,芷若……唉……侄儿的错,让舅舅辛苦了。”
殷野王满意地点了点头,他也不是真生气,只是通过埋怨的语气来拉进两人的距离。张无忌现在是明王,自古天家无亲情,殷野王想在不经意间提醒下外甥,他还有个舅舅。
现在看来,张无忌并没有做出高高在上的姿态,所以殷野王对这次试探非常满意。
两人又走了一截路,张无忌突然以低落的语气说道:“舅舅,侄儿无能,直到现在都没有找回表妹。”
殷野王愣了下神才想起张无忌说的是谁,冷声道:“殷离这个不孝女,我就当她死了!无忌不必再提。”
张无忌侧头看了下一脸恼怒的殷野王,没有再出声。他心里是知道舅舅家里的这笔糊涂账的,他也知道是蛛儿做得不对,但蛛儿是自己的表妹又救过自己,怎能不管?
他默默做了个决定,以后关于殷离的事没必要再与舅舅说了。如果找回殷离,我就去求李大哥召开中枢团会议给她封个公主,再给她觅个良配,总要保她平安快乐地生活下去。
因为提到了殷离,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点尴尬,故而一路无言,不多时走进了四合院。
李江已带着人在堂前恭迎,见面后众人又是一阵热闹。
大家都很关心未来的国母,纷纷调侃着张无忌“君王不早朝”。
张无忌面嫩,被众人说的面红耳赤,求救似地看向了李江。
李江咳嗽一声,制止了众人的调笑,为王先趋引领着张无忌进了中堂。
众人坐定,殷野王唤上小厮奉上茶水。
待张无忌灌下热水稍微驱走一丝赶路的疲惫时,杨逍开口了。
他详细给张无忌讲解了大都情报局打探的情报,以及众人先来这两天在街面上的见闻。
大都情况在李江几人来后的这短短两天有了巨大的变化,不只是李江等人,就连大都的百姓都有了觉悟。
街面上发卖的珍宝太多了,均是各王府、大臣府里流出的,而且他们还大量收购粮食、副食,这直接造成了大都粮价上涨了三成,猪牛禽蛋更为离谱,只涨了3.5。
好多买不起米、吃不起肉的小老百姓们为此叫苦连天。
众人据此判断,如果不是元帝给底下的人吹的风,就是底下的人有什么门路打探到了宫里的消息。这两种可能都有,元帝跑路回去但并不是想当个孤家寡人,总还要人帮他的,而宫里的消息?呵呵,明教这个大反贼都能在宫中安排眼线,元帝的亲戚朋友们牵扯的就更深了,所以皇宫里就是个大筛子,四处漏风。
张无忌听后若有所思,提出了第三个可能性。这个可能性应该被消息灵通的大都人士得知了。
他在来大都时经过沧州,凑巧碰上了就粮于敌的小股徐达军,于是他得知了一个消息:徐达军在衡水一带全歼妥妥残军,然后他们恪守军令以衡水为北界停留了下来。
军机处几人听后大喜,这个情况他们还没有掌握,因为各种消息要通过洛阳中枢中转,时效上慢了点。他们几人的印象还停留在来之前接到的徐达战报上。
在那封战报上,徐达说他率军追到黄河被妥妥再次断尾求生,至少让六万元兵逃过了黄河,他请求继续过河追击。当时李江批复同意了他的建议,没想到这才多久点?不到一月吧,他就完成了个惊天壮举。
几大军机把目光聚集于李江身上,他们此时也不得不佩服此子胸襟广阔、慧眼识人,能一眼从草莽中看出徐达的军事才能把他塞给了殷天正,又在淮河大战后不点自己嫡系近卫军,反点了这个东部战区的中层将领单独领军北上追击。
而徐达也没有辜负李江的看重,他屡出奇兵,通过大范围地迂回,终于率军消灭了元廷的最后一支重兵,达到了明教其他人都没有达到的成就,阵斩元廷最高职位者:妥妥丞相。
几人中身为徐达的前上司,殷天正仿佛与有荣焉,强忍激动轻轻敲了敲桌子,随意道:“小儿辈遂已破贼矣。”
“噗嗤”杨逍差点一口茶水喷了出来,使劲咳嗽着。
其他几人莫名其妙,不明白他是怎么了。
李江知道这个典故,微微一笑道:“是啊,鹰王不出奈天下苍生何?”
殷天正涨红了老脸,一脸窘迫怒斥李江:“李小子,别说风凉话。你难道不承认徐达是我带出来的?”
“是是,我的意思就是说您老带得好。徐达如果没有您的言传身教,能有如今成就?喝水不忘挖……”
“小子,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就是在讽刺我!”
李江的话被殷天正狠狠打断。
“看看,看看,你们大家看看,我这是在讽刺鹰王吗?”李江双手一摊,表示非常无辜。
韦一笑大笑道:“我觉得没有,李相就是在赞美鹰王。呵呵呵呵……”
杨逍咳嗽有越来越重的趋势,脸都涨红了。
张无忌左顾右盼,不明所以。
沉默和尚谢逊看不过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