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敏给李江说起了至正帝的事。
至正被佞人蛊惑,声色犬马之余还特别沉迷于密宗,修炼所谓“双修之术”。现在他一般呆在宫中的清宁殿。
但是他的行程不止限于此殿,因为他命能工巧匠绕殿一周建了数座百花宫,每五日移一次宫,毫无规律可言。
赵敏说她只能打探到如此程度,而关于每天皇帝宿于何宫,那是宫廷机密非外臣可闻。
李江听后无语,他暂时还没有去刺杀至正帝的打算。杀个昏庸的皇帝容易,可万一换上个贤明的呢?到时找谁说理去。
所以,还是保住元顺帝为好。历史上就是他丢了江山,维持原样即可,最好不要再增加变数。
李江打好了主意,义愤道:“狗皇帝,欠下血债还想长生,真真是妄想!敏妹,我即刻下山,亲取他的狗命。”
说着他站起身来,作势下山。
赵敏身子一歪,用手扯住他袖子,嗔道:“海川哥,不要冲动。皇宫内有很多高手,你单枪匹马胜算不大,别到时还把自己陷了进去。”
“哼”李江冷哼一声,说道:“有多高的高手?你家的护院玄冥二老那种的,我一人可打十个。”
“海川哥,我知道你武功厉害。可是你真别大意,皇宫里深不可测,比玄冥二老武功高的不知凡几!你容我再打听一阵。”赵敏死死抓住李江的袖子不放手,苦口婆心地劝道。
“哦,都有些什么高手?”李江本就不想去,顺着赵敏拉着的劲儿又坐了下来。
赵敏见他坐下,才松开了手说道:“我无意间听玄冥二老说起过,他们的师父好像就是宫中的供奉。”
“真的假的?”李江顿时来了兴趣。
赵敏摇摇头道:“我也不甚清楚,就是鹤老酒醉间说起过,事后我再问他,他支支唔唔再也不肯透露详情了。”
“这样啊”李江着不存在的胡须,陷入了沉思。
关于玄冥二老的师傅,原书中提过一次,张三丰见到小无忌背上的玄冥神掌掌印时,惊叹道:“三十年前百损道人一死,这阴毒无比的玄冥神掌已然失传了,岂知世上居然还有人会这门功夫。”
现在至张无忌小时候已过了十几年,百损道人也应该死了四十几年了。难道他当时只是假死,遁入了皇宫?
“有点意思啊!不知此老头尚能饭否?”李江喃喃道。
赵敏听他话里的意思立刻就急了,话未经大脑就脱口而出:“海川哥,你是李伯父的唯一骨血,要送死也得和我生……生下一……男半女……”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从脖子到脸直到耳根都红透了,“嘤咛”一声捂着脸埋进了腿间。
“呃……”李江目瞪狗呆,瞬间失神。他知道外族女子大胆,却不知道敢这么大胆,生娃娃的事能随便拿出来说的吗?
两人都不说话,小山顶上很快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当中,只有风儿喧嚣而过,卷起阵阵呜咽之声。
就当李江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时,他耳朵一竖,脑袋倏地转向了城内方向。
倒映在他眼中的是一支巨大的火把,把那方天空照地红彤彤、亮闪闪的,人们的呼号声也随风飘来,呈放大的趋势。
赵敏一直有偷看李江的反应,见他半天不说话,便一直处于懊悔当中。她心里只想着:我不要做人了,我不要做人了……赵敏你真是不知廉耻,海川哥是汉人,从小饱读诗书,你这样直诉衷肠,他会睢不上你的!
这时她又见李江忽然扭过头,便关心道:“海川哥,怎么了?”
李江大感这把火烧得好,缓解了自己的尴尬,于是站起身拉起了赵敏道:“敏妹,我的手下又给你惹麻烦了,你自己看吧。”
赵敏顺从的起身,转过来和李江并肩站在一起,向城内观望。
“那是万安塔?”她没有李江的眼力,但是凭她的聪明才智也大概猜出了起火的位置。
“对。没想到张无忌他们竟然失手引燃了万安塔,真是造了大孽。这得使多少百姓房屋被毁,流离失所啊,唉……”李江哀叹道。
赵敏见李江神情苦闷,心里不忍,开解道;“海川哥,别怪他们。不一定是他们烧的万安塔,也有可能是我的手下干的。”
她见李江疑惑的目光看来,又说道:“我给他们下过令的,如果外围守不住,被攻到塔下后可视情况火烧万安塔,让明教的人和六大派一起灰飞烟灭!”
我擦!李江看着赵敏风轻云淡地说着她的鬼蜮心肠,心里不禁一阵发冷。要知万安塔火起可不是一个两个人的性命,那是明教众人和六大派几十人,还有她手下几百人的性命,而且一个不好,以古代木石为主的建筑,多半会引起大火灾,说不定半个大都城都能给烧没了。
“敏妹,你就不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么?”李江问道。
“哼,整个大都魑魅魍魉横行,没有人是无辜的。烧了也好,落得个干干净净。”赵敏不以为然地说道。
李江一愣,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本以为她会说,为了剿灭叛贼适当的牺牲是不可避免的。
但是她却一杆子扯到了正治上,由此看来,她对元朝积弊已久的社会问题已十分不满了。可她又能怎样?她是蒙人,先天就打上了烙印,她不可能背叛自己的阶级,只能在这儿发发牢骚罢了。
其实她心里也很苦!内有皇帝沉湎享乐,权臣内斗;外有天灾不断,民变迭起。像她这样的有识之士清清楚楚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