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老大被水滋醒,还迷糊着摸不着情况,眼睛没有焦点的空洞无神。
李江用脚踢了踢他,戏谑地说道:“嘿,醒醒,沙老大,天亮了。”
沙老大被踹后才回过神来,看向了李江。
李江抬头望天道:“说说吧,你们龙游帮怎么盯上我们的?还有你们老巢在哪儿?”
刚才他坐看船工们洗地时,突然生出了一个主意,想试验一下,所以想知道水匪们的基地。
沙老大没有接李江的话,只是下死眼瞪着李江,呼呼喘着大气。
李江斜睨了他一眼,笑道:“咋的,不服气啊?还想被收拾一顿吗!”
沙老大终于有了反应,哼了一声道:“士可杀不可辱,我是败了,可你不能给我绑成这样羞辱于我。”
李江注意看了看沙老大此时的情况,“噗嗤”一笑,不知道那个船工的绳艺,把沙老大手脚扭到身后,同手同脚反绑在了一起,两腿大大张开,导致身体趴在船上摆了个燕子飞的造型。
人才啊人才,脚盆鸡需要你。
乐过之后,李江对赵得富扬了扬下巴,吩咐给沙老大解开。
赵得富还有点迟疑,害怕松开沙老大后暴起发难。李江见他畏畏缩缩的样子,没好气的说道:“放心吧,刚才我能打倒他,现在更能杀掉他,解开给他个机会。”
说完后眼神冷冷的对着沙老大一扫。
沙老大见到李江的目光,不禁暗暗打了个寒颤,他从刚才交手中就能感觉到这个少侠游刃有余,自己完全不是对手,最后打晕他也没用全力,否则自己早就是一具尸体了。
他心里想着,既然对方当时就没有杀自己,反而给绑了起来,就说明自己对他还有用处,可先虚与委蛇,保住性命再说。
打定了主意,沙老大就知无不言,有问必答。
花了小半个时辰,李江摸清楚了龙游帮的底细。
这个龙游帮老巢就在芜湖,帮众有两三百人,帮主荣彩,在南直隶小有声望,练的武功是大力鹰爪手。
“大力鹰爪手”,听这名字就没有什么逼格,怪不得只能在书中跑跑龙套,给袁承志当了回背景就领了盒饭。李江心里暗暗吐槽。
弄明白了龙游帮的基本情况,李江心里有了底。叫人来把沙老大再绑了,不过没用绳艺,就正常的绑法,李江为了保险,还点了他的穴道,让他全身无力、内力不能运转。
这一通搞下来,天色已经很晚,赵得富害怕夜长梦多,决定连夜赶路。
跟着的四艘小船,依然吊在后面,看来他们不敢抛弃老大独自回去,不知是江湖义气还是帮规使然。
一夜平安无事,货船顺流而下,快逾奔马,很快过了安庆。这时,后面的跟踪船队却分出了一艘,摇着撸加速向下游而去。
李江发现了,不过并不想管,无非也就是去芜湖报信的,本来想打上门去,如果他们能自己找来,更为省事。
接下来一个白天,船上的人该吃吃,该喝喝。李江本着人道主义精神,还令人给沙老大喂了点水,至于食物那就算了,武林人物少吃两天饭又不会饿死。
当天傍晚,李江预料到的事果然发生。
江上一叶小舟破浪而来,虽然逆水行舟,但驶得飞快。
李江并不担心,慢条期理的喝着小酒,这酒是姓赵的为感激他,拿出的私藏,比当初在华阴县喝的酒好多了,这也稍稍改变了李江对古代酒水的糟糕印象。
货船顺风顺水,冲向下游,转眼间两船驶近。
小船上忽然跃起三个人影,先后落在大船船头,身手都非常敏捷。
这时和李江一起小酌的赵得富才发现来人,月光下粗粗一观,见一个是五十多岁的枯瘦老者,留了疏疏的胡子,一个是中年大汉,身材粗壮,另一个则是三十岁左右的妇人。
这三人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赵得富身体立如筛糠,弱弱地看向了李江,嘴里颤抖着说道:“少侠,怎么办?”
李江双手下压,示意他稍安勿躁,扬声对着那三人说道:“三位,夤夜来访,不知有何事啊?”
那老者阴恻恻一笑,说道:“听不争气的手下们讲,老弟好俊身手,未请教尊姓大名,师承是哪一位?”
李江依然坐着,懒散地说道:“呵呵,要想知道这些,凭手上功夫来问吧。”
那老者见李江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以为他必有所仗,本来想着一上来就立马动手,可现在又有点踌躇。
老者只好对李江道:“看你小小年纪,做事却这般心狠手辣。沙老大打不过你,你赶了他走,也就罢了,干么要伤他性命?”
“哦,本少侠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教训。不过你倒是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沙老大还好好儿的在船上做客呢。”
三人听他说沙老大还活着,脸上均露出了一丝轻松的神色。
那老者点点头,接着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请你放了沙老弟,我们就不再追究你还杀了本帮一个帮众的事儿了,不过,国有国法,帮有帮规,这船的货物还是得交出来,看在少侠的面子上,我们可以只拿一半。”
赵得富脸越听越白,身体越来越抖,还用哀求的眼光看向李江。
李江只是微笑,默默听着那老者说话。
等那老者说完后,李江并不回应,顾左右而言他道:“我听沙老大说,龙游帮的帮主叫荣彩,是个老头,不会就是你吧?”
老者听了一愣,暗恨这沙大林嘴不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