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派进入西宁城,是以化整为零的方法分批潜入的。
目的是为了不惊动西宁城内的无生派。
但是,众人都知道希望不大。人无生派都有好几个人跑回来了,说他们还不知道,那就太假了。
二十几人在日落前,陆陆续续地在土山宅院中汇合完毕。
风飞跑前跑后,把所有人都安置下来,李江和三个弟子受到了照顾,被安置在了令狐冲所住小楼的一楼之中。
四个人分为两个房间,李江点名孙灼言陪自己睡,因为他话不多,不像曹超,那小嘴天天得吧个不停,就让老二赵守健去享受吧。
当晚风大总管忙着安置众人,没有时间做饭,众人又啃了一顿大饼,不过好一点的是,还能就着热水,泡一壶茶喝。
孙灼言跟着李江进了一间屋,心里有点紧张。因为李江在华山时都是独住,孙灼言并没和他一起睡过,不知道他有什么怪癖,所以害怕自己打扰到他。
幸而大师兄很是正常,进了房一指大床说道:“老六,你去床上睡,我就在罗汉床上打坐就行。”
孙灼言连称不敢,恳请大师兄上床睡觉,自己去罗汉床将就。
李江大手一挥,说道:“听我的,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你内功尚浅,还在长身体,需要足够的睡眠。我打坐就是休息。”
孙灼言拗不过他,只得战战兢兢地爬上了床。
一晚风平浪静。
翌日。
令狐冲按照以前的分组,把弟子派出去打探消息,自己则带着风飞去拜访明廷在塞外的唯一代表,西宁兵备道,希望从他们哪里打听到消息。
他临走时专门交待过李江,现在外面两眼一抹黑,你们武功太浅,不要出庄园乱跑。
晌午后,令狐冲回来了,李江看他神色不豫,好像并无所得。
吃过中饭,令狐冲把李江召上了二楼。
施过礼后,李江问起了他去兵备衙门的情况。
令狐冲一副恼怒的样子,说道:“这些人一个个吃的脑满肠肥的,一问之下,张口结舌,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这是不做为!他们还对得起朝廷吗?”李江附合着他。
令狐冲揉着眉心,道:“兵备道只是驻扎在这里,显示朝廷存在、震慑诸族的。江湖上的情况不知道,也情有可愿。”
“怎么能不知道?这邪派是争夺底层人民的,是动摇朝廷的统治根基!”李江语气激昂。
“好了好了,你是江湖中人,不是朝廷的官员,轮不到你来操心。”令狐冲摆了摆手道。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李江喊了句口号。
“可是国家并不看重我们。好了,我叫你来是问问你的武功。”令孤冲说出了叫李江来的目的。
李江一愣,说道:“师傅,徒弟出来后,练功并无懈怠,经过两次战斗后,自觉还稍有进步。”
令狐冲笑了,说道:“我不是问你有没有进步,那对你来说只是水到渠成的事。我想问你,前两天晚上你与洪剑交手时,体会到了我教你的那几招了吗?”
来了来了,李江心里砰砰直跳。
他低下了头,作仔细思索状,其实在强自压抑心里的激动。眼看着就要得偿所愿了,千万不要因小失大。
过了好一会儿,李江抬头认真地说道:“师傅,我感觉你叫破洪剑的几招,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好像这并不是一套固有的剑法,而应该是因时而变,专门针对敌人破绽的一套算法。”
“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李江见令狐冲面无表情,又出声问了一句。
令狐冲面无表情,并不是他不满意李江的说法,而是心里正在感慨,想着当年自己第一次接触《独孤九剑》时的往事。
那个时候他还懵懂无知,根本没有想过什么“无招胜有招”的境界,只是一门心思地要学会了,好去与田伯光相斗。直到后来由风太师叔系统地介绍了《独孤九剑》后才逐渐明白这个道理。
可是眼前这个弟子,能从寥寥几招之中悟到这个道理,说句天才真不为过!
令狐冲真想站起来大声称赞他一句,但是耳边却隐隐想起了盈盈的声音:“夫君,你这个大弟子聪明绝顶,可是来历成谜。他有可能把华山发扬光大,可更有可能为华山带来大祸。想想林平之!”
复杂的情绪一直在令狐冲心里萦绕。
李江没有催促,就静静的等着。
他知道,这几年来的所有准备究竟有没有效,正在此时。
令狐冲沉吟良久,看着眼前的良材美玉,想着自出华山以来,他的种种举动。为了门派,他真得是奋不顾身,有勇能谋,而且为人正派,敢于担当。
热血冲上了令狐冲的头脑,让他脸色越发红润。他转念又想到,我教会了他又怎样?如果他真得做恶,我一样可以收回来。令狐冲啊令狐冲,你真没有当年的一点洒脱!”
想到这里,他一拍大腿站起来,大声说道:“海川,你说得不错。你比我强啊,这个道理还是当年你风师祖告诉我后才知道。”
“什么风师祖?”李江一片茫然。
“哈哈,就是你风飞师叔的族爷,我的师叔祖,我这个剑法就是他教会我的。”令狐冲大笑道。
“哦。”李江应了一声,仿佛根本不在意武功似的,反而问道:“风飞师叔原来在门内还有个长辈啊?年年正旦日门派大典,怎么没到过呢?”
“哈哈哈哈,你当然见不到他老人家了。他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