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里,到处都是征用马车的禁卫军。
作为皇帝最忠心的狗腿子,禁卫军不仅要效忠皇帝,还要照应皇帝后宫的女眷。
全城都在征用马车,这个动静,盖过了城墙消失的劲爆消息。
皇帝要出门的消息,也被聪明的百姓们,猜到了。
如此靠谱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还不等皇帝离开皇宫,皇宫外,街道上挤满了背着包裹,也要出走的百姓。
百姓不是忠心于皇帝,而是觉得,乱世降临,最安全的地方,应该就是皇帝身边,所以想跟着皇帝走的人,占据了大半个京城。
夕阳如血,皇宫外的场面,由禁卫军汇报给了皇帝。
禁卫军的本意,是请示皇帝,下旨强制宵禁,勒令百姓返回家中,像是坚壁清野一般,把街道清理干净,留出宽敞的道路,供皇帝带着后宫女眷,夜晚离京。
然而,皇帝的心思变了,他做皇帝也有几年,现在他要是离开京城,无异于放弃了皇位。
或许还不等他抵达治河兵营,他的皇位,可能就会有人来霸占了。
那些黑衣装扮的密卫,把百姓传播的议论,也回禀了皇帝,正如皇帝猜测的那样,百姓之中,有人在散播谣言,说皇帝要逃走!要抛弃气跃国,自己离去。
如此的谣言,不能算是谣言,只能说是没有证实的传言,内容确实和实际很相近,皇帝因为自身感觉不安全,想去那拥有高大城墙的治河兵营躲避。
由此传言扩散而成谣言的版本,可就有了恶意,说皇帝被上天将下惩罚,甚至是方涥的十二个字,也不经意的传到了百姓的耳中。
京城里,街道上挤满了百姓,皇帝在得了密卫的禀报后,就打消了离开皇宫的计划。
皇帝在反思,他做了什么事,会引发这么大的动静,皇宫的城墙消失,还有那十二个字,是谁所写。
此刻的皇帝,算是彻底的冷静了,不再想着逃离,而是想着如何面对。
至于起因,那是首当其冲要思索的事情,但在思索之前,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先处理了。
“去,告诉后宫,本皇不离开皇宫,把那些马车都归还原主,当做是租车,该给的银子,莫要少去!禁卫军,继续搬运砖石,让工部的其他人,组织人手,连夜建造城墙,不得有误!”
皇帝面前,十几个太监,令了命令后,纷纷跑开。
议政殿,是每日早朝议政的地方,这里宽敞的如同四个篮球场,现在就皇帝一人,在大殿里踱步。
他最近做了什么,不就是弄了一批人,去治河兵营一趟,还有下令裁撤治河兵营,除此,就是朝堂里的琐事,什么地方有百姓造反,什么地方有百姓饿死,什么地方遭受山贼洗劫,还有因为方涥的招募,大批的百姓,流入京城南边。
沉思良久,皇帝觉得自己的思索,无法寻找到根源,而最近发生的事情,有一半是和方涥有关联,于是,皇帝下了另一到旨意,传方涥入宫觐见。
这一条圣旨下达后,想要见到方涥,按照最快的传令手段,加急速递,那也要两日后能传达到治河兵营的方涥耳朵里,然后方涥再来到皇宫,至少还要三天时间,如此一算,皇帝要等待五六日才能找到方涥解惑。
而方涥本人,他去干嘛了?
治河兵营被裁撤的圣旨,没有宣扬出去,士兵该训练照常训练,一切如常。
方涥去了京城,只有翦老将军知道,而翦老将军对于京城里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
也就是说,治河兵营根本没有任何动静。
但方涥,可没有消停,之前打算对那些官员府邸动手的计划,被他付诸于行动。
第一晚,只收拾了王山松的府邸,因为要给王山松一个彻底的教训,府里的宅子,一个砖瓦都没有留下,全部丢进了戒指里,还有王山松存下来的金银,也成了方涥的一笔小收入。
这第二晚的工程,比较第一晚的工程量,也丝毫不轻松,虽然不会收了那些官员的宅子,但宅子里的东西,方涥没有错过。
因为兵户区的百姓,生活中还缺少很多东西,所以那些官员府里的东西,有时候一把扫帚,也被方涥洗劫了。
至于什么盆,锅啊,或者是案几、圃垫,又或者是书架,乃至是水井边的木桶,都没了。
那些官员存下来的金银,是首要目标,其次是府里的存粮,气跃国的米粮,金贵着呢。
一夜间,四十多个官员的府邸,被洗劫了。
京城府衙门,续皇族府里丢失了金银后,又一次集体被盗,报案的人,说的话语,令京城府衙门的官吏,显得有点茫然。
“什么?!扫帚也没有了?!”
“什么?伙房的锅没了?!”
“什么?!想喝水,连井边打水的木桶都没了?!”
若是说,金银和米粮被盗,官吏认为,那些都是贼盗必须的目标,可一些日常用品也被偷,这是什么品位的贼,才能做得出?
只是这样的报案,并没有消停,第三日清晨,又有一批官员的府邸,被肆虐的洗劫一遍。
说洗劫,真的如同洗过一样,这次,府里丢失的东西,又增加了几样,连同一些没有穿在身上的衣服,也一起没了!
设身处地的想想,那些被方涥光顾的府邸,想喝水,没有水缸,没有水桶,连个能盛水的碗,都没有!
睡醒觉,想穿上常服出门,嘿嘿,没有衣服!男丁大裤衩,女眷红肚兜,那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