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秘银手链。”马丁说道。
快手南希一下怔住了。
“用秘银做手链？这帮没常识的、该死的贵族，这谁能想到呢？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价值连城的秘银制品，真是糟透了！你们打算把我怎样？”快手南希极度懊恼。
“我只负责抓人和找回失物。失物已经由卫兵队长塔特尔找回了，我抓住了你。别的不归我管。但如果你说假话的话……”马丁说着，舞动了一下触手。
快手南希再次发出一声急促的高声尖叫。
马丁收回触手，恢复为手臂，打开了审讯室的门，让卫兵队长塔特尔和其他人进来。
马丁一五一十对他们讲述刚才了解到的情况。
一口气解释完后，马丁发现气氛不对劲。所有人都用一种奇异的目光在盯着他。
“怎……么了？”马丁迟疑地问道。
“你和她在里面干了些什么？”岚音问道。
“聊了些情况……就是我刚说的这些。”马丁说道。
“你进去后，屋里就不断地传出女人凄厉的惨叫和绝望的哭喊，最后在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后，门打开了。马丁你到底在干什么？”莨菪问道。
“我们真的只是聊天，别的什么都没有。”
“一边惨叫哭喊，一边聊天？还说别的什么都没有？在外面听起来，更像是除了聊天外什么都干了的情形！”莨菪说道。
马丁不自觉地回头看了一眼，快手南希依然用惊恐的眼睛盯着他。
马丁心想，这下说不清了。
马丁深吸一口气，指着快手南希说道：“她有触手恐惧症，我借机用触手询问了一些实情。”
“你用触手拷问她了？”莨菪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语气说道。
“不不不，绝不是像你们想象的那样。”说着马丁将双手变为触手，向着快手南希的方向挥舞了一下。
快手南希再次发出尖锐的悲鸣。
“看到了？我始终没碰到她，因为只是这样就足够让她说出一切了。我轻轻挥舞触手，就像你们轻轻弯曲手指，真的没做什么！”马丁一边挥舞触手一边解释着。
触手不停舞动，快手南希的尖叫不绝于耳，看得众人目瞪口呆。
眼见快手南希嘴角泛起白沫，眼睛开始翻白，岚音赶紧抢上前去查看快手南希的安危。
马丁忽然发现自己做了多么可怕的事，他下意识地想要用触手去搀扶快手南希，却又触电般地把触手缩了回来。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马丁挥舞着触手说道。
“多大点事，我还以为……”莨菪扫兴地嘀咕着什么。
“多有趣！”黑子羡慕之极，她多么希望能回到被吸干前的美好时光，自己亲自试试。
“收起来。挥着触手道歉，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岚音指着马丁的触手说道。
马丁立即把触手恢复成手臂。
一旁的卫兵队长塔特尔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终于忍不住问道：“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这不是人赃并获了？可以结案了。”见马丁陷入消沉萎靡状态，莨菪接口说道。
“没那么简单，事情比你们想象的要遭得多，现在至少有两个问题。首先是快手南希的判罚。她说自己不知道那是秘银，这符合我们从旧货市场得到的情报，秘银手链确实是以白银价格出售的，甚至只是当旧货卖，都没有去黑市销赃。”
“那就按银手链判罚呗，这有什么问题？”莨菪不解道。
“问题是贵族那边。你没见到贵族到我们长官那里报案的情形，歇斯底里的程度和刚才那个快手南希见到触手时有一拼。按照这个态势，那是要按照秘银手链定罪的，那个价值可是重罪。再加上冒犯贵族，快手南希想活下来都不容易。”
“差这么多？”莨菪惊讶道。
“其次，刚才她招出许多其它案件，别的我多少都了解一些，不算大事。但参与圣白帝国使馆的偷窃行动，这又是重罪，而且她还是开锁的关键人物，想洗脱都困难。这种涉外事件中，就连领主都无法赦免她。”
“可你也听说了，他们只给她3个银币，就像雇佣了个路边锁匠一样，根本没把她当同伙！”
“听着，旧城区的帮派虽然看上去各自独立，但这只是下游状况。他们的上游，有我们还不了解的盗贼组织。你看到他们今天的聚会情况了，绝不是一盘散沙。我怀疑她是以组织一员的身份参与这个偷窃行动的，也许她自己都不知道，但这种状况下，哪怕一分没拿，她也有罪。”
“你打算因3个银币定她死罪？”莨菪激动起来。
“我不打算弄死她。偷窃，也许在别处很糟糕，但在旧城区，这里的道德水准与别出不同，偷窃点东西实在不算什么。关键是我知道快手南希这个女人，她是这一代开锁的行家，手脚绝不干净，但她也用偷来的钱救了很多流浪的孩子。她并不是个彻底的坏人，她只是以此谋生。”
莨菪眨眨眼睛，没接话。
眼前这个在为盗贼说话的卫兵队长，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但我是卫兵队长，不能包庇犯人。除非是一些局外人……”
莨菪笑道：“一些像冒险者那样的局外人是吧？说吧，有什么可做的？”
“我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但只有你们能帮她。无论如何，想想办法吧。圣白帝国使馆被盗窃的事情，我还没听到风声。我想我可以去打听一下，再考虑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