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调查员,这是你让查好的资料,全在这儿了!”一位身着中山装的男子抱着一摞文件小声说道。
“好,多谢!”思楠接过资料,点头道谢。
男子出去后,随即,她坐了下来,潜心贯注地研究起这一沓厚厚的资料,这里面,大到李曼与丈夫参加的各项活动,小到她去哪个菜摊买过蔬菜,都应有尽有......
万籁无声的办公室里,唯有思楠翻动纸张的“沙沙”声,突然,指尖翻动的纸张停住了。
她紧紧皱起了眉头,杨靖儿工作的医馆赫然出现在纸上:“李曼......竟然去那儿看过病?而且,隔三差五就去熏一次艾......”思楠轻声呢喃。
瞧这上面的资料倒也没什么问题,良久,她摇摇头,许是自己对杨靖儿太过敏感吧!
思楠继续翻动着,犀利的目光来回扫视,生怕放过一丝可疑之处......
忽然,她的双眸再一次震动,在李曼行刑当日,刑场下的看客名单中“梁清、杨靖儿”的名字是那样刺眼!
思楠猛地站起,微微上扬且抽动的嘴角,瞠圆的双眼里是yù_wàng,还是兴奋,难以判断......
总之,她绝不相信......这是巧合!
只见思楠拿起外套,冲出了办公室,刚好碰见来找她的柴伯庸,可她的脚步并没有停顿,而是直接越过了他。
“诶?思楠?风风火火地干嘛去?”柴伯庸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思楠急促的脚步顿住,又返回面向他:“李曼死的那天,杨靖儿在刑场下,是吗?”
“对呀!”柴伯庸想也没想就回答了她,回过神来又问,“你不会是怀疑她吧?这不可能!”
思楠的脸沉了下来:“李曼生前,经常去她们那儿看病,死时她们又出现在刑场,你不觉得有问题吗?”
“应该......是巧合吧!那天刑场下的每一个人都查了,杨靖儿虽然失忆查不到什么底细,但很多方面表明她确实没有什么疑点!”柴伯庸分析着。
白思楠默不作声,良久,抬眸道:“就算她不是共党,医馆也绝对有问题,我要去看看!”说着,便大步流星地离开。
“诶?等等!我陪你去!”柴伯庸伸着一只手,赶忙跟了出去。
(医馆)
“把这贴膏药贴在风湿处,一天换一次,就会有好转的。”梁清眯着双眼,送病人出门。
病人作揖道谢,便离开了。
梁清扭动脖子,舒展着腰身,并没注意到远处锃亮漆黑的汽车里,有两双眼,正死死地盯着她们......
她深呼吸着空气,转身回去,见杨靖儿正一手扶着下巴发呆,一手的食指敲打着桌面,“哒哒哒”的声音不绝于耳……
梁清“噗嗤”笑了出来,走到她面前,双手在她眼前来回晃动,杨靖儿这才晃过了神。
“你呀!想什么这么出神?”梁清收拾着药品,调侃道。
杨靖儿尴尬地笑了起来,舔舔嘴唇道:“呵呵呵......我能想什么啊?发报机都搞不明白,这两天手指都不停使唤,逮着个东西就想敲敲敲!”
梁清凑过来,与她同坐,弯弯眉眼:“靖儿,你已经学得很好了!”
“真的?”杨靖儿抬眉。
“当然啦……我们家靖儿这么聪明,学啥都能一学就会!”梁清故意拐着调子,满脸坏笑。
杨靖儿听出了清姐话中的调侃,伸出手就要挠她痒痒:“你竟然取笑我!”
梁清忙起身躲闪着,二人围着桌子左转右转,此时的脸,没有一丝愁容,仿佛那柔软的夕阳都用力爬进门框,要摸一摸她们灿烂的笑颜......
思楠透过医馆的门,冷冷地看着她们嬉笑、打闹,脸上没有一丝波澜,可心......分明有一阵刺痛,而包裹这份疼痛的,是源源不断的愤恨!
“我看......是你想多了吧!你瞧瞧,那就是两个不谙世事的女人!”柴伯庸挠挠脑袋,忍不住开口了。
思楠咬着牙,久久没有开口。
柴伯庸见她没有回答,呼了口气,也没有多说。
“走吧!”
不知过了多久,思楠蹦出两个字,可眼底的怀疑并没有完全消散。
柴伯庸“哦”了一声,挂档、踩油门,车......缓缓行驶。
路过医馆时,思楠一只手撩起车窗边纯白的窗帘,露出半张阴冷的脸,她的眸子,停落在杨靖儿眉欢眼笑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也许,如今的思楠满心都是她的情报工作,也或许,她的复仇才刚刚开始......
(熊府)
“我回来啦!”杨靖儿摇摆着手臂,进门就大喊,谁知,屋里却空无一人:“咦?人都哪儿去了?”她探着脖子嘀咕道。
又转身来到院子中,指着打理花草的丫鬟:“少当家呢?”
那丫鬟对她鞠了一躬道:“少夫人,少当家的中午就出去了,还没有回来!”
“那......小红呢?”
丫鬟摇摇头,显然什么也不知道,杨靖儿摆摆手,示意她下去。
她弓着腰,拖着步子回到房间,不争气的肚子“咕噜噜”地叫着,无奈,杨靖儿来到厨房,想着能找点儿东西填一填肚子。
只见她搜罗出一根胡萝卜,便啃了起来,刚出厨房门,就撞上了小红。
“少夫人!你是兔子吗?怎么生吃起胡萝卜啦?”小红指着她手中的萝卜,惊讶道。
杨靖儿用力嚼着,又白着眼:“你以为我爱吃啊?这不饿了么!又没有饭吃!”她可怜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