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就算证明赵队长是杀害田方的凶手,又能怎样呢?人……已经死了,不是吗?”
李巡长这一番不痛不痒的话,让杨靖儿大跌眼镜,一旁的熊智宸也不明就里。
本以为,李曼的丈夫为人刚正不阿,竟然……也会被这世道浸染得如此麻木不堪……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言语不当,李巡长忙上前,接过那件黑衣,佯装打量着,又面向杨靖儿道:“少夫人,关于这件事,我们可能需要请二位回去做个笔录!”
杨靖儿没有说话,熊智宸应了声:“没问题,我们……一定配合你!”
乘着警察局的车,杨靖儿始终没有说话,因为那满腹的疑惑,终究叨扰着她。
就连巡警做笔录时,也心不在焉……
好在,有熊智宸在一旁讲述,她也不必多说,只管低头思考。
突然,她顺着桌底,看见了对面巡警穿得皮靴,样式……和赵建的一模一样,鞋子的两侧,均有金色的拉头。
杨靖儿的身体不禁向前倾,缩起来的脖子,几乎要往桌子下探去……
“好,少当家的,今天的笔录就做到这里,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们还会通知您过来的!”巡警起身道。
“好,如果有什么问题,还请第一时间通知我,我一定配合!”熊智宸也随着起身。
二人握手后,才看见此时些许异样的杨靖儿……
“靖儿,靖儿?怎么了?我们可以走了!”熊智宸扶着她的胳膊,关切地问。
杨靖儿回过神,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巡警,盯得人家浑身不是滋味儿。
随即粲然一笑,弯着眉眼:“警官,你的鞋子好漂亮呀,我想给智宸也买一双,你……能告诉我在哪儿买的吗?”
熊智宸疑惑,眉头一紧,低头看了眼那双鞋,恍然大悟……
“啊?”巡警先是愣在哪里,没反应过来,瞟了瞟自己的鞋,才展颜微笑,“您说这个呀?这是我们警局的军靴,你回头看看,大伙都穿得一样,恐怕……我没有权利告诉您在哪儿能买到了……”
杨靖儿与熊智宸顺着他的话回头,果然,大厅里的每一位巡警都穿着这双鞋,由此看来……武宽家的凶手不但另有其人,而且,就是警局的人。
“怎么样?笔录做完了吗?”
此时,李巡长微笑走来,问着。
“巡长,做完了!”巡警点头示意后便转身离开……
杨靖儿和熊智宸转身,同样微笑着……
“真是不好意思了,这么晚还请二位来做笔录,瞧瞧……天都黑了,少当家,可别怪我!”李巡长挺直了腰,甚至……还有些后仰着。
“怎么会,”熊智宸道,“要不是李巡长,我可要在那拘留室里,吃些苦头了!”
“哈哈哈……”李巡长笑得前仰后合,“这你得感谢夫人了,还是她有法子,找个不是熊家的人来告诉我,我才这么及时救你呀!”
杨靖儿的笑变得阴冷,缓缓道来:“李巡长,你怎么知道……薛子,不是熊家的人?”
李巡长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似乎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呵呵呵……”杨靖儿突然掩嘴笑出了声音,“开玩笑的,总之,这件事,多亏了李巡长您了!”
“呵呵呵……”李巡长见状,也跟着假笑起来……
“时候不早了,我和靖儿……就不打扰您工作了,先走了,有机会……来熊府坐坐!”一旁的熊智宸倒面不改色,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一定!一定……”
李巡长谄笑着,三人寒暄几句,便于警局门口,告了别……
夜里秋凉,路上并没有闲庭信步的人,偶尔几个为生活操劳的穷人还蜷缩在角落里叫卖。
杨靖儿披着熊智宸的外套,若有所思,两条腿仿佛机械一般,上了发条,便一步不停地走着……
“你看见了么?”熊智宸与她同肩而行,开了口。
杨靖儿脚步顿了顿,瞄了一眼熊智宸,继续向前走着,点了点头:“看到了……只有李巡长……没有穿他们警局配备的军靴……”
说到这里,杨靖儿长长地叹了口气,虽然她始终不愿相信,可为何查得越深,矛头越指向他?
“希望……我们想的……是错的……”许久,熊智宸轻声道……
“智宸,”杨靖儿突然转身,面向他,肃面严词,“不管怎么说,幕后十有**是柴伯庸和川岛的诡计,他们这次没有得逞,就一定还会有下一次,我们必须要谨慎起来,不让他们有可乘之机,你说是不是?”
熊智宸垂目,看着她惴惴不安的眸子,温柔地搂着她的肩,继续向前走去,娓娓而谈:“靖儿,你丈夫呢,已经自由了,他是谁呀?他可是熊家小阎罗王呢!所以……这些事情,你就放心地交给我吧!”
他的脸虽然轻松,却也透着隐隐不安,正因为这件事蹊跷,他不愿杨靖儿身处险境,又歪嘴邪笑:“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你呢……就乖乖回家休息几天,好好当你的少夫人,然后……给熊家添添丁,才是正道啊……”
“啊?你说什么?”
听到这儿杨靖儿猛的用手肘狂怼他的腰腹,却被熊智宸敏捷地躲开。
杨靖儿不服气,大步上前追去,二人你追我赶,难得露出灿烂的微笑,温暖了这条……冰冷的街……
清晨,天边透亮,没有一片云霞,一抹暖阳,透过窗前的薄纱,轻抚在杨靖儿的脸颊……
她慢悠悠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