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昔斑驳的时光仿佛夜空转瞬即逝的灿烂烟花,还没来得及细细欣赏,便散落在尘埃里,化为乌有。
时光荏苒,斗转星移,它是最公平的,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而停止转动,更不会因为任何的惨痛,而加快脚步。
晨曦中的人们风尘碌碌,大多......是为生计在这物欲横流中苟延残喘,没有几个人会抬头看看,街边新挂的灯笼,和门两边艳丽的对联。
“左边高一点,不行不行,再高一点......”杨靖儿正探着胳膊,指挥安桐张贴对联。
自从上回任务失败,她二人难得过了一段普通人朝干夕愓的日子,倒也有声有色。
“好了好了,这样正好!”
灯笼高挂,对联相衬,旗袍店的门面儿上多了几分喜气。
安桐与杨靖儿对着门端详许久,才满意地回到店里。
当然,她们也没闲着,一年了嘛,总要扫扫擦擦,拂去犄角旮旯里的陈年土灰与污垢。
“桐桐,今天是三十,去我家吃年夜饭吧!”杨靖儿边打扫着,边笑盈盈道。
安桐撇了撇嘴,坏笑道:“你要做饭啊?虽然我没吃过,但......也早有耳闻,我们少夫人的手艺,很是特别。”
“嗬!还挺会打听,你放心吧!我不做,全是小红的拿手菜,你要是不去,保你悔终身呀!”杨靖儿吊着嗓子,故作可惜的样子摇晃着脑袋。
安桐瞟瞟她,莞尔一笑:“看来,我是不能错过这顿大餐喽!”
“那是!说好了,今晚下班,一起回家!”杨靖儿扬起下巴,命令的口吻让人只觉可爱。
“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
二人正言笑晏晏,一个声音浇来盆冷水。她们随即转头,望向门口。
“白大哥?你怎么来了?”杨靖儿提起嗓子。
安桐见一身西服的白思睿,下意识地整理整理耳边凌乱的头发......
“我路过,进来瞧瞧,本来想帮你们贴对联的,谁成想来晚了,你们两个动作还挺麻利的!”思睿声音柔和,笑起来的眼睛弯弯,很是好看。
“思睿,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啊?”安桐也是粲然一脸。
杨靖儿凑过来:“对呀,为什么说我们要失望了?”
思睿无奈吁了口气:“靖儿,每年年末,国民政府会举办商贾聚会,你忘啦?去年你还参加了呢!”
杨靖儿回想着,感慨时间流逝得如此之快,上回,还和柴伯庸舞了一曲……
“不过今年很奇怪。”思睿皱着眉。
“为什么?”杨靖儿问。
“今年的聚会,在柴伯庸家。”
杨靖儿瞠目结舌,不解地转动起瞳孔来:“不是国民政府组织的吗?为什么……会在他家里?”
思睿同样疑惑摇头,表示自己也想不通原因……
安桐递过一杯茶,也没兴趣参与他们之间商场的尔虞我诈。
思睿绅士接过,凝视着安桐,欲言又止。
安桐抬眸,对上他的眼睛,些许不自然地擦擦脸颊:“怎么啦?我……我脸上有脏东西啊?”
思睿忙摆手道:“没……没有,很干净!”
杨靖儿挑着眉,抿嘴偷笑,很解风情地走开……
“那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思睿挠起了后脑勺,咯咯傻笑。
安桐叹气:“看来,我们白会长,还真是有些难以启齿的话要说啊,让我猜猜!”
她转动右手食指,在耳边打圈……
思睿破颜一笑,走到她身前:“不用猜了,今晚,我想邀请做我的女伴。”
安桐打圈的手指悬在空中,表情也僵硬在那儿,脸颊烧起两抹绯红。
也就一瞬,又回归正常,双臂抱于胸前,吊着嗓子挑眉道:“那……白会长是真心邀请,还是为了挡桃花呀!”
思睿抿嘴,翩翩站立,齿间挤出两个字:“都有!”
安桐瞬时冷下脸,翻着白眼,嘴里嘀咕着:“嗬!您倒真是诚实呢!”
“噗——”思睿瞧她玲珑俏皮的样子,不禁笑了出来。
“好吧!既然是你邀请,我就去喽!谁让……”安桐没有往下说,但思睿心领神会。
“诶呦妈呀——”
杨靖儿里屋叮铃咣啷的声音吓了他们一跳,思睿忙健步跑去,安桐紧随其后。
只见,她坐在地上,墙上跌落的油画正压在她怀里,头上尘土灰蒙蒙的,那样子狼狈又滑稽……
安桐忍着笑,与思睿前去扶起她。
“哎……你们想笑就笑吧!反正,又没外人看见!”杨靖儿掸掸屁股上的土,噘嘴出去洗手。
思睿与安桐相视一眼,忍俊不禁,二人端起油画,一左一右挂在墙上。
就在此时,安桐左臂的丝质袖口滑至肩膀,露出了整个胳膊。
思睿的目光落在她手腕处,顿住了,那纤细的手腕,有一个泛红的伤疤,那伤口形状,不难看出,是枪伤……
安桐发现思睿似乎被点穴了,转头间,见到了他呆滞的目光正盯着自己的还没好利索的伤疤……忙抻着手将画挂好,又慌乱地放下手臂的袖子,不敢与之直视。
思睿晃过了神,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露出笑脸,安桐见状,跟着皮笑肉不笑起来。
“二位挂好啦?”杨靖儿甩着手上多余地水珠,漫不经心道。
回过神的安桐强装镇定,走到杨靖儿身旁,做着展示自己的作品的手势道:“看看,是不是挂的又正又好哇!”
杨靖儿撇嘴点头道:“果然是男女搭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