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光景转瞬即逝,汉中太守府内,倒是一片平和。
“天师,那人不会真跑了吧?”底下一个道士神色恭敬道。
“他能千里护送孤女,岂会如此贪生畏死?”
话音未落,便见门外有一个道童奔入道:“禀天师,汉中城七里外有一人挑杀‘祭酒’,据鬼卒所言,杀人者是个使枪的!”
“哼,我不去找他,他倒是找起我来了!”
不过片刻,七八十个鬼卒各个手持法剑,随着张鲁出城而去。
“告诉阎先生,设好陷阱,莫要让他钻了空子!”临行前,张鲁对着身边一人耳语几句,彻底消失在了城中。
......
“此子狡猾,不可轻敌,尔等再去巡视!”张鲁对着手下几十个鬼卒招呼一声,便踏入偏厅。
未至其中,便远远看见一个青年人站在座首,他右手提着一柄寒枪,左手似乎抱着某种事物。
张鲁刚刚踏入其中,便见他回过头来,不住哄着怀中那团事物道:“媳妇别哭,夫君在这呢!”
“天师,求您救救琪瑛吧,那贼人入了后院便夺走琪瑛,夫人都为此晕厥了!”
一个妇人连滚带爬地跑到张鲁跟前,抑不住眼中泪水,不住叩拜道。
“贼子!”张鲁再也不能淡定,一步踏到杨殊跟前,一掌过去,从他怀中夺回了女婴。
“琪瑛,你没事吧!”张鲁看着怀中女婴苦声稍减,方才安稳下心绪。
“张天师,对我未来媳妇轻点,别弄哭她!”杨殊笑着站起身姿,探头道。
“你,你竟对孺子下手,枉我还颇为敬佩你!”张鲁似是气极,话都说不利索了。
“张天师,我可没下手,只是提前在我未来媳妇身上做个记号,免得被被人抢走了!”杨殊摇了摇左手的线圈,一脸笑意。
张鲁见了一惊,当即翻看怀中婴儿的手臂,果然在那白嫩的小手上,有一个相同模样的线圈。
“生死结,贼子你好狠!”张鲁再也忍将不住,一个踏步,一道掌印直冲杨殊面门而来。
“张天师,你可得想好了,这一掌下去,不止我死,您那宝贝女儿也得陪我下去成亲啊!”杨殊伸了伸脖子,毫无惧意。
张鲁闻此,立即收住掌力,在空中变幻了一个印记,再次击在杨殊身上。
“待我解了生死结,再来收拾你!”张鲁说着就要抱着女婴离开。
“张天师莫要急着走,这结可不是生死结,你若能解开,贾先生也不会来找你了。”杨殊这句话,恍若千钧巨石压在了张鲁身上,让他身形一个踉跄,险些站立不稳。
“你、你,你!”张鲁连说三个‘你’字,彻底没了脾气。
杨殊见严峻的形势彻底缓解下来,不急不慢地走到张鲁身旁,笑道:“张天师,别急,虽说这阴阳结下了,可不是不能解开啊!”
“你若如此好心,便不会被贾先生千里惦记至此了!”张鲁冷声道。
杨殊讪笑一声,望了望张鲁怀中女婴,道:“琪瑛还这么小,我怎么肯害他,再说他日后可是我杨家人,杀妻证道这种事,我可做不来!”
“你信不信,本天师拼着不要这条孺子的性命,也要取你性命!”张鲁乍一起身,眼中凶光毕露,彻底显出一方诸侯的气度。
“这我还真不信,毕竟老夫人留下的遗言,天师你不会不听吧?”杨殊指了指他怀中的张琪瑛,又指了指自己,道:“常言道,合则两利,斗则两伤,天师还是想清楚点好!”
“你在威胁我?”
“天师乃当世智者,何须我多言?”杨殊正色道。
一番言语,两人终究坐到堂前,商议起了条件。
“天师只要放了那位蔡小姐,再送我等入蜀,我自会解开与贾先生的阴阳结!”
“琪瑛的呢?”张鲁冷声道。
“琪瑛可是我的保命之策,万一天师反悔了,那我岂不是没地哭去?”
“那你还谈什么谈?”张鲁抱起张琪瑛,就要离开。
“天师莫要诓我,我又不是傻子,这阴阳结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与琪瑛连上,我还得担惊受怕牵挂她,又怎会自裁害她?”
杨殊这一番话,其实已经很合张鲁心意,毕竟杨殊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保,自不会自裁去害张琪瑛。
而且他又肯解开阴阳结完成贾诩的委托,这样一来,于他都是有利的。
不过张鲁还是咽不下这口气,想到自己被杨殊玩弄股掌之间,他心中就有一股火气难以灭掉。
“天师可是不甘?”杨殊笑着走到他跟前来,一脸讨好道。
“哼!”张鲁冷哼一声,并不搭理他。
“天师可看到我先前的火咒术吧,我先前曾得到太平要术残篇,其中施符咒一法,略有记载,愿送予天师,参透造化!”
杨殊此言一出,张鲁眼神一亮,两人对视一眼,俱都大笑起来。
......
汉中城外,杨殊依旧赶着马车,张宁立在一侧,满肚子的疑惑找不到答案。
“夫君,那贼道怎么肯放过蔡姐姐啊?”
“还有你是怎么跑出来的?”
“我们如今随意行路不会被发现吧?”
面对张宁不断地提问,杨殊只是老神自在的赶着马车,双目半睁半闭道:“天机不可泄露!”
张宁自是不肯罢休,一番为难,杨殊终于叹道:“好了,我告诉你行了吧!”
张宁见目标得逞,当即坐到一旁,一脸认真倾听的模样。
杨殊便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