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宁正要入眠,忽见一道人影踉跄着摔入房中,仔细一望,正是杨殊。
“夫君,你怎么了?”
杨殊此刻早已不省人事,先前他虽然临危使出枪法击退了黑衣人,自己也受了重伤,此刻回到住处,早已精疲力竭了。
想起脑中的太平要术,张宁翻阅片刻,寻到疗伤之法,径直将杨殊搬到床榻上,两人双掌相对,体内真气不断循环交替。
两人修习的都是太平要术里的功法,体内真气相出同源,张宁催动真气替他疗伤完全没有一丝阻碍。
直至黎明拂晓之时,张宁方才重重呼出一口浊气,牵引着真气各自归位,固本培元。
杨殊睁开双目时,便看到张宁一脸紧张地坐在床前,凝视着自己。
“夫君,你醒了!”见杨殊醒来,她脸上闪过一道悦色。
“宁儿!”杨殊呢喃两句,挣扎着坐起身姿,将体内真气又运行了一周天。
“夫君,你昨夜回来,可吓死我了!”张宁想到当时场景,就是一阵后怕。
“是我大意了!”杨殊叹息一声,想起了昨夜黑衣人的手段,心中就是一震。
他到底还是轻视了贾诩,以为摸清了对方的性格,便能高枕无忧,乖乖让别人为自己办事。
贾诩既然被称为毒士,自有其的本事,单凭昨夜的果决狠厉,就可见一斑。
昨夜若非杨殊临危使出了百鸟朝凤枪的“朝”字诀,恐怕早已成了那黑衣人的掌中之物。
届时贾诩自有一百种方法,让他既不死去,也不醒来,直至阴阳结失效为止。
谋者五境:谋己,谋人,谋兵,谋国,谋天下!
他只记得贾诩深谙谋己之道,会为了保全自己不惜一切,殊不知他其余四谋,也一点不差。
这位毒士的心思,可不像他想的那般简单。
“夫君,你还是莫要报仇了!”
张宁握着杨殊手心,一脸心忧之色。
“宁儿,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不会以身犯险了!”杨殊承诺道。
......
“我擒不住他!”
幽深的长廊里,贾诩一身青布衣衫,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
“你没什么要说的吗?”
见贾诩沉默不语,那黑衣人忍不住问道。
“既然此计失利,那又有什么话可说?”
贾诩随意一言,似乎对此事漠不关心起来。
“你放心,我必寻到他!”黑衣人说完,就要离开。
“此事用不着你了!”贾诩冷言道。
“为何?”
“你欠我的已经还完了,今后你我没有任何关系!”
黑衣人望了贾诩一言,依旧看不出他神情的波动。
“长安将乱了,你还是趁早离开此地吧,西蜀虽偏,足以够你容身了!”贾诩一摆衣袖,走出长廊,没再管黑衣人。
“除了阴阳结,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手段!”
长安司徒府内,此刻已然聚拢了不少人议事。
“司徒,郿坞守卫森严,一应粮草珍宝无数,我等如何杀之?”
“是啊,董贼若不出郿坞,我们哪有机会?”
......
见堂内人心生乱,王允朗声道:“诸位莫惊,董贼向来贪恋权位,我等若说服陛下让位于他,必能让其出郿坞,入长安!”
“司徒此计大妙,只要以此引之入长安,以着吕布将军的威势,必能杀之!”
众人纷纷将目光看向坐在堂前的吕布。
“奉先,你可有把握?”王允问道。
“诸位放心,只要董贼入城,我定可杀之!”
吕布一展威势,众人纷纷恭维。
“有吕将军,大事可成也!”
时机将近,长安城内尽是兵事调动,王允一派,已然占据了长安的绝对领导权。
时至四月,大乱将起。
“相国,陛下就在宫城!”
李肃引着董卓车架,径直往宫城而去。
“陛下如何会有退位之意,文优又何在?”
董卓虽然高兴,可毕竟不是傻子,入了长安城,他心里便隐隐赶到不对劲。
一众西凉籍将领一个不见,若非领军的是吕布本人,他只怕不会入城。
“相国即位,乃是顺应天时,陛下是明事理的人,自会行顺天之举!文优先生他抱病在家,无法亲至,还望相国见谅!”
李肃极尽谄媚之道,打消了董卓不少疑心。
入了宫城,忽的宫门紧闭,无数兵马围拢过来。
董卓见此大惊,起身怒喝道:“尔等欲要造反邪?”
众军士不管不顾,只知持戈矛而进,渐渐将董卓车队围到中心。
“我儿奉先何在?”董卓高呼道。
“本将军在此!”
吕布纵马前行,身形一跃,已然登临董卓车队前,手中大戟一横,将董卓连人带车,劈作两半。
“董贼已诛,尔等还不归降?”
吕布大戟一挥,董卓的首级已被他挑在戟上,众军士见此纷纷惊惧,最后纷纷丢下戈矛,跪地投降。
“大局定矣!”
王允和献帝站在高台之上,远眺吕布将董卓枭首,纷纷惊喜不已。
献帝更是喜极而泣道:“董贼终于诛除,我汉室将兴也!”
几日镇压,王允和吕布彻底掌控住了长安城,原本董卓的旧臣,也纷纷倒戈投降,臣服长安。
长安街市上,已然恢复了昔日的平和。
自董卓诛除后,平素里在街上作威作福的凉州军士,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颇为遵守军纪的关东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