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日转瞬即逝,距离苏芷柔的三月之期,已不足十日。
杨殊站在柴扉前,看着面前的小怜儿,慢慢蹲下替她理正衣领,又摸了摸她的脸蛋,轻声叮嘱道:“哥哥晚上给你带糖炒栗子回来,你乖乖待在家别乱跑!”
“嗯,哥哥你放心去,怜儿等着你!”
杨殊闻此,微笑颔首,漫步往山下走去。
天绝宗之所以得名天绝,只因为主峰之上,还有一座高耸入云的“天梯”,这天梯乃是由石柱天然形成,四壁有着无数凹陷的石槽,直至顶端。
而任何外门弟子,只要通过这根石柱攀上顶处,便可晋升为内门弟子。
此举看似简单,实则艰辛无比,单单那石柱的高度,就让无数人止步不前,更不要说每登上百米,便有一股威压降临到攀援之人的身上。
这石柱高达千米,十层威压逐次递增,待到顶峰之处,那力道甚至可以生生把人压得骨碎身陷,历年来无数外门弟子攀登此柱,能过者不过寥寥数人。
因此就算晋升之路如此公平,也不见内门弟子增多,只因这天梯之难,难如上青天!
而杨殊此行,正是要去上这青天!
身为外门弟子,自可踏上主峰,杨殊行不过数里,便看到远处天梯高悬,相较于射雕中独孤求败的剑冢,还要高个十倍不止!
慢慢走到天梯之前,但见两个老者站立一旁,见杨殊走来,他们睁开双目,冷冷道:“天梯之地,闲人莫入!”
“我要登天梯!”杨殊话一出口,两人已变了颜色。
“年轻人,莫要逞一时之勇,糊里糊涂的丢了性命!”一人劝道。
“生死状我已带来,二位请吧!”杨殊拿出一道卷轴,随手递过。
两人见此,叹息一声,也不再劝,接过杨殊的卷轴,向外退了十步,封住了进入此间的入口!
不过半个时辰,天梯之外已然围满了人,无数外门弟子在外侧张望,他们缄默不语,只是盯着杨殊的身影攀登。
距离上一次登梯,已过三年,期间无一人敢上可见登梯之难,如今杨殊登梯,观者自然无数。
“师姐,有人登天梯!”
左峰之上,竹林幽深,清泉流响,一个少女快步跑入。
林间有人影闪动,三四道剑意冲天而起,一道靓影踏竹而出,手中古剑轻横,明眸微动。
“三年了,也是该有个人了!”女子随口两句,并不在意。
“可那人是杨殊啊!”
“杨殊?”女子神色微动,呢喃两句,“好耳熟的名字!”
“师姐你这套天绝剑法不就是从他那拿来的吗?”少女提醒道。
“原来是他!”女子手中古剑回鞘,语调微扬道:“三月之期已过,他要搏命了吗?”
“师姐打算如何?”少女问道。
“既然是他,那就去看看吧,两个月的光景,我倒想看看,他有多大长进!”女子说完,已然轻步离去。
......
天梯之下的人愈来愈多,渐渐已将外围围得水泄不通,除却那些外门弟子外,不时有三两个内门弟子过来凑热闹,看着天梯上的那道人影,各个都是啧啧称奇。
“此人是谁?看起来胆量挺大的嘛!”
“胆量不大,再过十天不就被你杀了!”一人笑道。
“他便是杨殊?”那人闻此,眼光一亮,审视良久方道:“单单领悟了一道剑意,就敢攀登天梯,果真是无知者无畏!”
“他可是失踪了两个月,说不定碰着奇遇了!”
“拭目以待吧!”那人轻笑一声,并不多言。
一传十,十传百,杨殊攀登天梯的事迹,彻底在天绝峰传开了,上至宗门长老,下至杂役弟子,各个都记住了他的名字。
远在外峰的韩峰,闻此也顾不得杂活,朝着主峰奔去。
不过他毕竟是个杂役弟子,无权进入主峰,被门口的守山弟子拦住后,他心一横,往着右峰奔去。
“你们猜他可以坚持几层?”三个时辰后,那几个内门弟子闲来无事,站在一旁设起了赌局。
“我赌四层!”一人掏出一柄上好的灵剑,压到一旁。
“我赌五层!”另一人也是拿出几颗灵珠,压下筹码。
......
内门弟子赌宝物秘籍,外门弟子自是赌真金白银,总之天梯之上的那道身影,彻底成了所有人的焦点。
而石柱上的杨殊本人,则是凝气运力,继续攀升。
每上一段距离,杨殊都觉得威压之力更胜一筹,临近四层之时,他已然感觉到一股力量压向他的筋骨,好在九阳真气护体,自动弹开那力道,并不是很吃力。
“哈哈,老四你输了,这剑归我了!”坐庄的弟子见杨殊一举登过四层,一把将那柄灵剑揽到怀中,一脸笑意。
“倒还真小看这小子了!”那人输了灵兵,也不恼火,索性搬来个小凳子,翘起二郎腿在旁边继续看起来。
“老四是自暴自弃了,你别急着收盘,我这些灵珠可得换道灵盘!”
“你这厮真贪,我好不容易集齐的灵盘,你倒是看在锅里了!”坐庄的弟子一惊,连忙捂住裤兜。
“捂住也没用,今儿个不把你裤子赢走,老子决不罢休!”
几人打闹间,杨殊已然又上了一层,五层过后,九阳真气的护体功用已然十分微弱,他每上一步,都得调动真气攀援。
“哈哈,好小子,真争气,今儿个赚翻了!”坐庄的弟子一脸振奋,也不管底下弟子各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