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那少年公子又来寻二人,道:“船只已然备好,今日就送二位出湖!”
杨殊见他神情急切,也不多问,顺着他的意思一同出去。
黄蓉倒是小声嘀咕道:“才住了几天就赶我们走,真小气!”
行到湖滨,两人正要上船,忽的瞟见湖滨有一人踏水而来,头上顶着一口水缸,行到众人身旁,猛地将大缸甩下,溢出些许清水。
那少年公子见此大惊,寻思这大缸有数百斤重,而眼前之人竟然能在水中将之举起,还能施展轻功踏水而来。
杨殊看到此情此景,却是笑出声来。
黄蓉在一旁也是惊叹不已,见杨殊发笑,问道:“殊哥哥,怎么了?这位前辈功力如此高绝,恐怕比你也高上许多了吧!”
“我认得他!”杨殊一言出,黄蓉和那公子俱都一惊。
“兄台认识这位前辈?”
“自是认识,不信你喊他过来?”
“前辈乃是高人,我岂能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少年公子以为杨殊在说大话,心中已是不悦,碍于身份,不好指出。
片刻后,那人几个踏步,来到三人身前。
“前辈武功高绝,不知是哪派高人?”少年公子轻声问道。
那人一捋白须,笑道:“阁下便是太湖群雄之首陆少庄主?”
少年公子连忙谦声道:“不敢,晚辈正是陆冠英!”
那老者还欲再言,猛听到杨殊道:“裘千丈,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昔日在洞庭湖畔打坏你的大缸,这么快就换了新的?”
裘千丈本来不以为然,听到洞庭湖畔四字,又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当即惊道:“你不是那个重剑少年么,你怎的在此地?”
说完身形一动,猛地踏水离去,速度,倒比上次又快了许多。
“殊哥哥,怎么他一见你就跑啊?”黄蓉见老者狼狈而去,轻声问道。
“此人是个骗子,之前我游历洞庭湖时,曾见过他,被我打跑了!”杨殊笑着解释道。
一旁的陆冠英心中却是大起大落,刚才他还想请这位老前辈去庄上助力,如今居然是个骗子,心下不禁一阵凄然。
杨殊见此,也不多问,只是带着黄蓉坐船离开。
“殊哥哥,那陆冠英明显心里有事,你怎的不留下问问?”
“我问,他就肯说吗?”杨殊反问道,“还不如待会折返回去探一探究竟!”
黄蓉见此大喜,她向来喜欢凑热闹,原本她就不想离开,只是碍于杨殊不得不走。如今杨殊要回去,她自是欣喜。
两人行船片刻,索性掉头回转,往庄内赶去。
入庄后,只见四周布局有序,杨殊对于奇门遁甲之事一窍不通,黄蓉见了,微一沉吟,便拉着杨殊往里走去。
几番环绕,两人到了内厅,陆冠英和一个残疾老者,站在正中。
西边一人长发披肩,抬头仰天,正是铁尸梅超风。
她身后还跟着一人,那人身材高瘦,身穿青色布袍,脸色古怪之极,两颗眼珠似乎尚能微微转动,除此之外,肌肉口鼻,尽皆僵硬如木石,直是一个死人头装在活人的躯体上。
那残疾老者见梅超风进来,朗声道:“梅师姊,二十年前一别,今日终又重会,陈师哥可好?”
梅超风冷然道:“说话的可是陆乘风陆师弟?”
黄蓉闻此,脸上闪过一道惊色,又望了望杨殊,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
杨殊拍了拍她的肩膀,搂着她漫步走入。
“不是让你们走了吗?”陆冠英见二人折返,当即快步走来,要带二人出去。
杨殊摇了摇头,只是与黄蓉举动愈发亲密。
黄蓉见周围人颇多,脸色羞怯不已,脑袋不住低下,就快缩到杨殊怀中去了。
众人见二人到了如此关头,还在你浓我依,一副情意绵绵的模样,不由得一阵火大。
陆乘风怒道:“二位,我归云庄今日有要事,莫要在此流连了!”
此番已是下了逐客令,但杨殊犹然不知,只是将黄蓉抱在怀中。
忽听梅超风身后的青衣怪客冷哼一声,就要离去,杨殊身形一闪,拦在他身前道:“黄岛主,上次你见我不问青红皂白就打我一顿,此番再见,不叙叙旧么?”
黄蓉见此,已是明白此人是谁,当即奔到青衣怪客身前,扑在他怀中道:“爹爹,你的脸,你的脸怎……怎么变了这个样子?”
那青衣怪客左手搂住了黄蓉,右手慢慢从脸上揭下一层皮来。
原来他脸上戴着一张人皮面具,是以看上去诡异古怪之极。
这本来面目一露,但见他形相清癯,丰姿隽爽,萧疏轩举,湛然若神。
黄蓉眼泪未干,高声欢呼,抢过了面具罩在自己脸上,纵体入怀,抱住他的脖子,又笑又跳。
“爹爹,你怎么来了?”
黄药师沉下脸道:“我怎么来了,我来找你来着,要是再不找到你,你怕是要和人家远走高飞了!”
黄蓉闻此,红着脸道:“爹,你说甚么话,我和殊哥哥是真心相爱的!”
黄药师瞟了眼杨殊,冷声道:“待会再来和你小子算账!”
言毕,已然走到陆乘风和梅超风身旁,处理起事宜来。
他先传了陆乘风腿功治疗他双腿,又给梅超风下了跗骨针让她做三件事。
最后方才走到杨殊身旁,道:“好小子,我与你战了一场,你倒是把我闺女拐跑了!”
杨殊浅笑一声,道:“承让了!”
黄药师闻此,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