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愕然,只得问道:“安邑侯何在?”
徐晃答道:“君侯事务缠身,正在安邑恭候圣驾,请陛下即刻动身。”
说完喝令左右牵来车马数架,待帝后及一众妃嫔女眷乘坐。
皇帝心中愠怒,这吕布倒是好大的架子,明知圣驾到此,竟不来亲自迎接,只派了区区一名小将前来。心中愠怒却不敢言明,只好与皇后等人乘车,在徐晃大军的护卫之下,一路前往安邑。
入了安邑城池,犹不见吕布迎驾,大军在城外驻扎,徐晃只领铁骑数百,护卫皇帝左右。皇帝车驾数辆,侍从宫娥百余人,浩浩荡荡穿城而过,两侧安邑百姓皆驻足观望,暗道这般车马仪仗,如此隆重,也不知是何等人物!
自有前方兵马开道,喝唱道:“皇帝车驾过路,闲人避让。”
百姓们听闻竟是皇帝车驾到此,各自神情亢奋,均跪倒在长街两侧,高呼万岁。
皇帝心头欢喜,看来这些百姓还是心向朝廷的。
车队来到一处宫殿所在,皇帝只觉车马驻步,不再向前,便掀开车帘查看,见前方宫殿处正有官员数十人,当中一人正是久别的吕布!
吕布待车马止步,跨步上前,拜倒在地,高呼道:“臣吕布恭迎皇帝陛下。”
一众官员这才紧随拜倒,跟着高呼道:“恭迎皇帝陛下。”
皇帝、皇后等人从车中走下,皇帝亲自将吕布扶起,想起将近半年间,自己颠沛流离,此时终得安定,不由潸然泪下,道:“爱卿蒙受冤屈,尚能心向朝廷,足见忠义之心,朕安然到此已是万幸,爱卿不必多礼。”
吕布起身,众官员这才跟着起身,吕布道:“听闻陛下被奸人胁迫,臣日夜担忧,肝肠寸断,想着陛下万一逃脱至此如何安身?是以臣便将这旧时宫殿装饰一新,以供陛下居住。”
皇帝见吕布身后的宫殿,虽不比洛阳高大显赫,但胜在崭新整洁,这是古来宫殿旧址,早已荒废百年,能修整到这般地步,绝非一朝一夕之功,看来这吕布还真是有心了,感激的道:“爱卿思虑周全,忠心可鉴,朕心甚慰。”
众人迎得皇帝还入宫殿,行过正式的叩拜之礼。
皇帝召令天下,令遗落在洛阳的朝臣百官前往安邑侍驾,临了皇帝又希望让张辽负责皇宫守卫,吕布见张辽神色尴尬,却是有些意动,不由有些不悦道:“张将军一路车马劳顿,我看还是先休息一段时间,皇宫守卫责任重大,便由魏续暂时负责吧。”
皇帝欲待再言,被身后侍中杨琦扯了扯衣袖,方才闭嘴,阴沉着脸喝令退朝。
吕布回到家中暗自烦忧,如今请了一尊大神供奉着,还未知是福是忧,但这每日的开销却是数倍激增,皇家用度自有一番制度,自己若想今后安稳,则必定要尽力迎合,才不至于落人口实。
闭目沉思中,却有一具绵软身躯从后背爬了上来,不用想,必是吕幸无疑,一把将他提到身前,皱眉佯怒道:“臭小子,又想拿我当马骑!”
吕幸身悬空中,乐得咯咯直笑,道:“幸儿方才沐浴,香得很。”
吕布看着幼子,满是溺爱神色,这个儿子生来体弱,先天不足,直到两岁才能正常走路,身子羸弱,常有小疾,是以府中人人对他都是关爱有加,可谓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好在他异常聪慧,三岁便已尽背四书五经,有过目不忘之能,又巧言会道,不论来往府中的文武大将,还是侍从走卒他都能与人攀谈一二,甚是惹人喜爱。
吕布满心怜爱,道:“待你再长大些,我便教你骑马射箭,我吕布的儿子可不能不通武艺。”
吕幸瘪嘴道:“圣人云:侠以武犯禁,这天下这般乱,坏人这么多,便是因为持强凌弱之人太多,我长大了要做一个智者,为父亲治理国家。”
吕布将他放下,严肃道:“幸儿不可胡言,如今天下是大汉朝的天下,国家是皇帝陛下的国家,若再这般口无遮拦,必招杀身之祸。”
吕幸见父亲神色郑重,不敢违抗,只得低声道:“我知道了父亲,幸儿以后定谨言慎行。”
吕布这才满意道:“侠以武犯禁的前一句可是儒以文乱法,所以说这乱世的缘由,不在于武艺高强,而在于人心善恶,幸儿今后还需文武皆通,不可荒废。”
吕幸答应着,又爬在吕布怀中,如蛆虫一般蠕动,吕布无可奈何的道:“你从哪里学的这般粘人,便和你母亲一般模样。”
话音刚落,便又严秀丽声音响起:“夫君趁我不在就在幸儿面前说我坏话吗?”
吕布急忙否认,否则这后半夜又将不得安稳。
严秀丽也不追究,问道:“迎到皇帝了?”
吕布点头。
严秀丽又问道:“可曾见到皇后?”
吕布点头。
“皇后长得漂亮吗?”
吕布见她神色期盼,满脸好奇之色,不由感叹这个女人关注的焦点未免太过奇葩,只得又点了头。
严秀丽见吕幸钻在夫君怀中不出来,心中不喜道:“幸儿你先去休息,我与你父亲有事商谈。”
吕幸一脸无辜的道:“我要和父亲睡。”
严秀丽神色一冷,怒目而视,吕幸只觉浑身冰凉,再不敢在此地停留,几步窜出门外,犹自高呼道:“明日我要与父亲睡。”
见吕幸离去,严秀丽这才埋怨道:“男孩子怎能如此娇惯,倒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