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苑大营,一座硕大的军帐当中,几员将校正在为阅兵的事争的不可开交,一个个脸红脖子粗,怒目相对,大放厥词,剑拔弩张,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拳脚相向的形势。
“凭什么你们狼骑营要打头阵,你们他妈一不能攻城略地,二不能结阵攻杀,只会在暗中搞一下偷袭,美其名曰闪击战,我呸!”一个大胡子将校咧着嘴道。
“秦谊禄,你不要欺人太甚,我们狼骑营砍杀敌人的人头堆积起来,比你陷阵营十倍还多,说我们狼骑营不会打打仗,亏你也好意思说,自从打下袁绍以来,你们还有过什么功绩?打一个辽东久战不决,要不是我狼骑营偷袭乌桓,你们他妈早就败了。打一个东郡,僵持两个月寸功未建,而在这两月之中,我狼骑营先后攻陷荆州、豫州、扬州等地大片州郡,歼敌十万余,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能比的。”
说话之人名叫吕程,是狼骑营的参赞军事,来此正是为了阅兵事宜的商讨。
“呵,你们狼骑营还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这许多城池是你狼骑营打下来的?你这话要置我先锋营于何地?每一座城池,那一战不是我先锋营冲锋在前,第一个杀上城头?打仗时不见你们冲杀在我军阵前,到了这露脸之时,反倒一个个雀跃无比,是什么道理?”
先锋营的参将付云忠嗤之以鼻,一脸的傲慢,大有在座的诸位都是垃圾的意思。
这三人都是吕布最得力的王牌部队的军中翘楚,因这三支部队都曾立下过大功,被吕布向来看重,比起其他军队的地位,自然是高出了不少。
因此三人说话的声音比之旁人,可要大了不少去。
众人为了阅兵时的战阵布置顺序,已经足足吵了一个上午,一时谁也说服不了谁,反倒一个个面红耳赤,气氛一时陷入了僵持之中。
这是临时的阅兵筹备小组,专门负责阅兵的细节商榷,如今万事基本具备,就只剩下这门面脸面的问题久议不决。
这时,两人先后走进军帐,却是吕幸与凤雏先生。
二人见账内讨论气氛十分浓烈,皆不禁莞尔。
众将自然认得二人,吕幸作为吕布的独子,深得部下兵将的拥戴,至于那个外来的野种,丞相自己认,但众将可不认。
“公子安!”众人先后见礼。
吕幸笑着回礼,笑道:“我奉父相之命前来问诸位将军,阅兵细节商讨的如何?三天后便是阅兵大典,还需要尽快演练才是。”
“回禀公子,我等正在商讨兵阵的布置顺序,其他细节都已经大致确定。”秦谊禄比较老成,恭敬的答道。
“哦?可有了结果?”吕幸多少有些兴奋,他初领父命,第一次经手军务大事,是以每日都在营中行走,查问众人商讨细节的进度,自然也对这兵阵布置的顺序比较关心。
“还没有决定。”
秦谊禄脸色有些尴尬,毕竟这么点小事,耗费了众人半天的时光,可以算是很拖沓了。但是自古以来就有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的说法。文人谦逊不敢当第一,武夫豪爽,无不争强好胜,谁甘名列第二?
“甚好,你们继续讨论,我在这里旁听就是。”吕幸兴致有些高,向着凤雏又道:“先生以为如何?”
吕布回朝之后,得知吕幸自己给自己找了一个老师,竟然就是传说中“卧龙凤雏得一人而的天”之中的一人,与诸葛亮失之交臂实在让吕布大失所望,这时吕幸竟然给自己找了这么牛逼一个老师,先不说他学识如何,单是他后世的名望,便足以令吕布对他刮目相看。
吕布高兴之余,正式让吕幸举行拜师礼,并委任凤雏为军师祭酒。
“我看很好,公子能够知晓军中事务细节流程,对今后理政大有裨益。”凤雏欣慰的回应道。
要知道这个吕布公子,虽是将门之后,却从来不喜武艺,更对军务嗤之以鼻,也不知是从哪里染来的毛病,这曾让吕布一家大为头痛。
如今吕幸终于开始正视自己,学着了解军务的细节,这正是吕布最愿意看到的。
这其中固然有皇帝刺杀时,让他心灵受到了刺激,决定奋发图强,练习身体武艺的原因,9也与他的老师凤雏先生耐心的劝解开导有着莫大的关系。
有了吕幸的旁听,众将反倒没有了争吵的**,一个个只是佛系的坐在那里,不痛不痒的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好像之前争执的事并不重要一样,谁上都可以,没有什么了不起。
“我看你们就别争了,阅兵打头阵非我近卫营莫属,今年流动小红旗我们拿了八次,你们在座加起来也没有我近卫营的一半多。君侯说流动红旗就是我军楷模,楷模不走在前面,难道还能是别人不成?”
近卫营统领严超神色笃定的说,一脸笑意,看上去志在必得。
“流动小红旗是什么东西?”吕幸好奇的问道。
说起这个,严超顿时来了精神,他重伤初愈,原本显得有些萎靡,这时却换发出无限光彩,兴奋道:“公子不知,丞相曾在军中设下一面小红旗,每月评选一次,优胜者便将红旗悬挂于营中,是为三军楷模,军中无人不为此争得头破血流。”
吕幸与凤雏对望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一片茫然。
“不就是一面旗子,何以有如此魔力?”凤雏也忍不住好奇。
“先生有所不知,这虽只是一面普通的旗帜,可他象征的是至高无上的荣誉,君侯说:没有荣誉感的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