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陈洪进有些犯难。难道泉州不需要防守吗?虽存疑惑,但仍遵令率部绕道悄悄向建州进发。
现在让我们总结一下这晚各部及各主要负责人的状况。
留从愿率泉州将士约两万在前往汀州的路上宿营。
陈觉率南唐兵马不下四万在前往泉州的路上宿营。
留守汀州的刺史王崇文在摇头饮酒。他多次劝说陈觉按计划攻打漳州,却得到训斥,心中烦闷。
吴越东南安抚使鲍修让已写好奏折,正令快马送往杭州。奏折上清楚地写明福州从今晚开始不再姓陈,或者姓李,而是姓钱。
曾经在福州不可一世的陈成达结束“**”生涯,在去黄泉的路上歇息。大概他在考虑到了地下,是认牛头还是马面为自己的新主子。
陈洪进率部约两万正在向建州进发。为了不被发现,他决定夜间行动,白天休息。
边镐尽起建州主力约五万正星夜兼程赶往福州。这是最后一搏,不成功,便成仁。边镐非常清楚。
建州留守的孙朗很尽责,正在城头巡查。总觉得远处有异样,派出探子察看,探子回来摇头表示很正常。城中只有一万多守兵,千万不能出了差错,断了大帅后路。他心想。
总结完毕。
好像露了个地方吧?
是吗?唉,还真是。竟然把泉州忘了,竟然把孟昶与留从效忘了。
泉州很安静。再经过了热闹的刺桐节后,人们累了,都睡得很香。
留从效正在夜巡。泉州只有不到一万守兵,容不得马虎。他巡视着每个城头,每个角落。
孟昶也没有睡。唐糖跑到留妍瞳屋里去了,他一个人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爬起走出屋,见师傅以及赵崇韬、李承勋三人都在外警戒。
“师傅,你们都没休息啊?”孟昶问道。
杜逸风笑道:“这里还不是咱们的地盘,不可大意。”
“崇韬,赵普、昭远那边的情况怎样?”孟昶又问。
赵崇韬很吃惊,“老大,负责联络的是唐糖。”
“是吗?”孟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本来你是让崇韬负责,不是在来泉州的路上被唐糖抢去了吗?”杜逸风在旁道。
“哦,那我去找唐糖。”孟昶说完便向留妍瞳的闺房走去。
杜逸风阻拦道:“那可是姑娘家的闺房,等明日再问吧。”
孟昶摇头,“不行,不然我睡不着。”
赵崇韬、李承勋刚想跟着,杜逸风阻止,“去那么多男人,不吓坏人家啊。”
唐糖与留妍瞳还未睡,正穿着xiè_yī躺在床上相互讲着自己的经历和趣事,时而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孟昶敲了敲门,道:“唐糖,你出来一下,我有事问你。”
唐糖便欲爬起,留妍瞳拉着她道:“有事明天说。”然后大声喊道:“我们睡了,明日再问。”
“必须马上问。再不开门,我闯进来了。”孟昶在外喊道。
留妍瞳道:“你敢?!”
唐糖吐了下舌头道:“他真敢。妍瞳姐姐,你等我一下。”然后马上爬起去开门。
门开,孟昶刚想走进,留妍瞳在被窝里喊道:“别让他进来!”
唐糖慌忙将孟昶朝后一推,道:“什么事?就在这说吧。”
“赵普、昭远那边是什么情况,你还没向我汇报呢?”孟昶边说边向里张望。
“哎呀,我忘了。”唐糖忙答道:“都已到达指定地点待命。”
“哦,哦。”孟昶还在往里望。
唐糖又将他往后一推,“好了,睡觉!”然后使劲将门关上。
都已到指定地点,好,好。孟昶边往回走边自言自语。抬头正见一流星在夜空划过,忙闭目双掌合起许愿。
“老大,你许的啥愿?”赵崇韬笑嘻嘻地问。
孟昶道:“希望你早日娶个好媳妇。唉,对了,崇韬,你还记得依诺的丫环芸儿不?要不要我给你们做媒?”
“什么啊,老大。”赵崇韬忙摆手,“她,她和承勋早就好上了。”
“是吗?”孟昶望向李承勋。
李承勋脸色通红低着头,“嗯。”
“很好,很好,呵呵。等下次回成都便给你们主持婚礼。”孟昶笑道。
进屋,孟昶朝床上一躺,笑了。他许的愿有点龌龊,就是希望留妍瞳能在他的身上再舞一次剑。
清晨的阳光明媚清新,鲍修让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下筋骨,他要以全新的面貌领导福州。因为现在的福州是他一个人的。
“有大军已到外城下。”城头守将来报。
“是不是泉州兵啊?乱箭射走。”鲍修让不耐烦地挥手。
守将忙道:“不是,大旗上写着‘唐’还有‘边’。”
南唐边镐?他不是去打泉州了吗?来我福州做甚?鲍修让听后愣住,赶紧向城头走去。“当今天下,有地盘有实力便可自立为王。若我们得福州,得泉州,为何不可在闽地称王?”边镐将心中想法告诉了两位最信任的人。
“我等誓死追随大帅。”两人表决心。
陈觉真得想立功,所以一得知大蜀皇帝在泉州,立马挥师直向泉州。他不能让边镐抢了头功。
刺桐节隆重开幕。泉州城到处彩旗飘扬,红花绽放,一派喜气洋洋。战争的阴霾在欢天喜地中遁形而去,人们的担忧在欢歌笑语中无形消逝。
“欧阳大人与各位大人下了很大的功夫啊!从效谢谢大家。”留从效拱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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