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草药后,已到开诊时间,夏辉跟着王仲到前堂旁诊。不知为何,今天的病人似乎特别多,看了一个时辰,还有十多个病人。
忽然有几人走进医馆,夏辉一看,正是陈账房,还有他儿子。二人身边还有三人,其中一个妇女抱着婴儿,身边还有两个女人,一个四五十岁,另一个却是七老八十。
未等夏辉开口,陈账房惊喜地道:“太好了,夏公子,你真的在这里。”
看到陈账房居然如此阵势来到医馆,夏辉心里奇怪,难道孩子生病了?遂问道:“陈账房,这是怎么回事?家里有人生病了吗?”
“不是的,没有人生病,我是带家人来感谢你的。”陈账房笑着说道。
夏辉无奈笑道:“陈账房,你已经谢过了,不用再特意来一趟的。”
陈账房没有说话,小心翼翼从怀里拿出块黑布,黑布多层折叠在一起,里面似乎包着什么。陈账房把黑布递向夏辉道:“这是我那新宅子的地契,夏公子,你拿着。”
夏辉吓了一跳,向后退了半步,手足无措道:“这......陈账房,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陈账房感激地道:“夏公子,你救了我的孙子,我们一家想来想去也不知道如何报答你,最后还是决定把这宅子送给你。请你收下了这宅子吧。”
夏辉连连摇头摆手道:“不用,不用。陈账房,你快快收起来。”
陈账房坚定地道:“夏公子,你就不要推辞了。你救了我家的孩子,这比什么都重要!何况那房子我们本来就打算卖掉,用来帮孩子度过凶劫的。”
此时医馆里还有不少病人正在等候看病,看到这场景都饶有兴趣地盯着,交头接耳,低声议论。
看到这地契,夏辉不心动是假的,他当然想要。但是这宅子是陈账房一生的积蓄所建,是他家的大部份家产,夏辉真的不忍心接受,接受了爹娘也会住得不安。
夏辉咬咬牙,装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道:“不,陈账房,我救你孙子并非为了钱财。你不用感激我,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该说的谢谢,你已经说了,这地契你还是收起来吧。”
“恩公,请你收下吧,你对我们的大恩大德,怎么可以说句谢谢就算了呢?如果没有你的指点,我那孙儿只怕已经不在了。”
陈账房说完居然跪了下来,身后的几人也跟着跪了下来。
“你不接受,我们就不起来。”陈账房说道,语气甚是决然。
唉,你们这是置我于何地呢?夏辉看着这情景,有些为难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夏母等人听到动静走了出来?夏母、师娘快走上去,要把陈账房的家人扶起来,奈何他们却是死活不肯起来,分明是早已商量好,不收宅子就不打算起来。
医馆的动静惊动了不少行人,不少好事者站在门前观看。
“发生了什么事?怎么陈账房一家都跪在医馆?求王大夫看病吗?”
“听说王大夫的徒弟是学易的,帮陈账房孙子度过了死劫。”
“他们是求那少年收下他家的新宅子。”
送到嘴边的肉,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夏辉无奈啊。看到围观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了,夏辉叹道:“陈账房,你们不要这样,不如我们进后堂再说,好吗?”
“不!恩公不收,我们就不起来。”陈账房坚持道。
此时王仲走到夏辉身边,压低声音道:“夏辉,既然如此,不如你就买了这间宅子吧。”
王仲看到夏辉热心助人,却不为金钱财物所诱惑,对这个徒弟越是满意,看他左右为难,于是出言提醒。
对啊,我怎么想不到呢?我收了,但付钱不就可以了。夏辉笑道:“好,陈账房,你的宅子我收了。”说完就接过陈账房的黑布。
等陈账房一家人站了起来,夏辉道:“陈账房,你的宅子我收了,但我要给你一百八十两银子。我要买你家的宅子!”
“恩公,不可!我不能收你的银子。”陈账房急道。
夏辉打开黑布,果然看到里面有一张地契,夏辉把那契书拿起来,朗声道:“你不收银子,我也不会要你的契书。干脆我直接把它撕了。”
要你迫我选择!要你让我难堪!这回到你了!
看到陈账房左右为难的表情,夏辉有一种报复后的快感,心里偷笑。
正在陈账房左右为难间,陈账房的儿子道:“恩公,要不这样吧?你就付一百两,我们收下,这宅子就是你的了,怎么样?如果你还是不同意,那你就把契书都撕了吧,反正我们都给你了,该怎样处理都是你的事。”
这个......又把皮球踢给回自己!夏辉为难了,夏母等人也不知如何是好。
夏辉身边的王仲道:“既然如此,那就一百两吧。阿辉,你救了他们孙子的性命,低价买他的宅子也可心安理得。”
夏辉想了想,点头道:“好吧,成交!”说完就过去和陈账房父子握手。
陈账房父子不懂夏辉的握手是什么意思,只得顺着他的动作回握着,脸上一片茫然。
事情解决,师娘把陈账房一家人都邀请到后堂。
很快“王大夫徒弟易术救人,陈账房报恩赠宅”的事情在附近传了开来,人们都知道了城南有一间医馆,不仅仅用医术治病救人,还用易术避祸救人。当然这是后话了。
陈账房一行人来到后堂,经介绍,原来抱婴儿的年轻女子是他儿媳,还有一个是他妻子,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