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跪着，眼睛发红，脸上还有泪痕。
采采则是受了惊吓的模样，不知所措的站在娘亲身边。
“有事好好，你先起来，看你把采采吓成什么样子了。”云黛招手，“采采过来，到母后这里来。”
采采立即平她怀里，瘪瘪嘴，委屈的要哭。
云黛拿着帕子给她擦眼泪，又让青衣去拿瓜果点心来，把采采哄好了，让青衣带她去找两个公主玩。
红豆还跪在地上。
云黛皱眉：“叫你起来，没听见？”
红豆站起身，哑声道：“娘娘，他们要杀了采采，我不能再留在靳家了……”
“什么？”云黛吃了一惊，“谁要杀采采？你清楚。”
“他们，所有人。”
“因为什么？”云黛道，“你过来坐着，喝口茶，缓口气慢慢。”
保兴端来凳子，又送杯茶过来。
红豆握着茶杯，手在抖。
她喝了口热茶，缓了缓情绪，这才道：“莲莲那孩子有心疾，娘娘是知道的。”
“我知道。”
“过年的时候，她的病发过一次，当时还搅乱了宫宴。好在欧阳御医去了，把孩子抢回来了。”
“这不是挺好吗？”云黛道。
“但毕竟不能治根儿，方喜妹担心莲莲，终日求神拜佛，为莲莲求平安。都是做娘的人，都能理解她这份心。谁知前几，她不知从哪儿得知，要想治好莲莲的病，就要用兄弟姊妹的血。”
“谁用血能治心疾？”
“一个郎郑”
“骗子？”
“倒不是骗子。他在民间的名气还是很大的，治好了许多疑难杂症。”
“但用血不大可能治好心疾吧。”云黛道，“欧阳的医术算是顶级的，如果真的有用，当初他也不至于治不好靳瑶。”
红豆道：“我也是这么，可是方喜妹却坚信不疑，她为了莲莲，不论是什么办法，她都必须要试一试。她不能接受莲莲只能活到十八岁。”
“这么做，对采采造成的伤害大吗，具体要怎么治？”
“是要取采采的心头血，七一次，治疗七七四十九，就能痊愈。”
“什么心头血？还七七四十九？”云黛皱眉，“听起来就像招摇撞骗的骗子。莫非要把胸口割开，在心上取血？简直荒谬！”
先心脏病当然有希望可以治好，但绝不是在当下这种医疗条件下。
至于什么心头血，更是鬼扯。
红豆红着眼眶：“采采才两岁，我怎么可能同意？别孩子，大人也受不住这样。”
云黛道：“那你直接拒绝便是，哭成这样？你如今的性子也变软了。”
“我拒绝了，可是采采的祖父母都劝我，连靳岚也……”
“靳岚也同意让那庸医伤害采采？”
“他那郎中的确擅长疑难杂症，也许有办法治好莲莲。采采是莲莲的亲姐姐，若是能救莲莲的命，还是应该试一试。”
“这个靳岚，也是昏头了！”
“靳岚如今一共两个女儿，倒是都疼爱。我也不是不想让莲莲好，可我不能接受这种伤害采采的法子……万一，没治好莲莲，把采采也搭进去怎么办？”红豆眼泪扑簌簌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