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
雪下的更大了。
路上行人穿着厚重的长袍,艰难的向前走着,每走一步,便会留下厚重的脚步。
街道两侧,出来做生意的商人也都微卷这身体,不再吆喝了。
路上,张九龄抱着双手低着头踱步快走,街上人虽少,却正好有一人迎面撞来。
“砰。”
下一刻,两人直接向后倒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谁啊,不看路的吗?”与张九龄相撞的男子身材微胖,但是身上却散发着一股肃意,想必是上过战场的人才会有的。
“哎呦。”
地上,张九龄慢悠悠的从地上爬起,吃痛的起身轻轻拍打着身上的雪,没有回答男子,像是不愿意惹上麻烦。
“对不起,对不起。”
张九龄随即向其鞠了鞠躬,连声道歉。
“张大人!”男子闻言,定睛一看,看清楚了张九龄的模样,顿时惊讶的说道。
张九龄闻言,随即抬头一看,便认出了眼前之人,也很惊讶的说道:“罗将军!”
此人正是罗三通的二叔罗素,人称笑面飞抢,他这个名号可不是白给的,而是在战场打出来的,二十年前,阿拉伯帝国与大唐开战,罗素带领三万罗家军阻击阿拉伯五万大军,大破敌军,罗素更是一人一枪冲入敌军阵营,斩杀阿拉伯十二名大将,活捉了阿拉伯帝国的国王,可谓是为大唐立下了赫赫战功。
“张大人,你这是?”罗素这多年来一直镇守在边关,基本上不怎么管长安的事情,所以对长安方便的消息便有堵塞,到此此时竟然还不知张九龄已经被罢职了,此次回来一是好多年没回来了,趁着过年回来看看,二是最近才听说自己的侄儿离家出走了,着急回来问问什么情况。
“哎,来了,辞官在家,准备颐养天年了。”张九龄一边继续拍打身上的白雪,一边笑着说道。
“辞官!”闻言,罗素依然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张九龄的年纪不过六十,怎么可能告老还乡了,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这样想着,罗素忍不住问道:“张大人,可是宫里发生了什么大事?”
“没有。”张九龄闻言笑了笑说道:“好了,不说了,我还要去给我家老婆子买吃的。”
“张大人,这大年初一,不在家做,为何还要跑出来买?”罗素闻言,有些奇怪的问道。
“前面马氏包子铺,我家这老婆子就爱这一口。”张九龄指了指不远处的包子铺,笑着说道。
“原来如此,那在下就不打扰了,张大人,告辞!”罗素闻言一看,随即笑了起来,朝张九龄拱手告辞后,便迈开步伐离开了。
看着罗素离去的背影,张九龄眼神露出了一抹嘘唏,他轻轻摇了摇头,然后走到了这家马氏包子铺前,要了几个包子,然后捂着便急匆匆的赶回了家。
。。。。。。
罗府。
客厅里,桌上摆满了饭菜。
众人围在桌前,但每个人的表情都很严肃,仿佛并没有太开心,每个人低着头都不说话,明明都是一家人,但是气氛却非常的尴尬。
左手第一个,坐的正是刚刚赶回来的罗素。
“大哥,先前我回来时,碰见了张九龄张大人,不过看他一身素装,打扮的有几分寒酸,冒着这么大的雪亲自出来买包子,是什么最近朝廷发生了什么大事?”罗素看了一眼身旁的罗杰,率先打破了沉默问道。
“皇上听信了奸臣李林甫的话,罢免了张大人。”罗杰闻言平淡的说了一句。
“什么,皇上罢免了张大人!”罗素闻言顿时一惊,下一秒愤愤不平的说道:“张大人为朝廷鞠躬尽瘁,所有人都看在眼底,就连我在边疆也经常听见关于张大人的佳话,皇上是老糊涂了吗?”
“闭嘴,这等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罗杰闻言脸色一变,顿时呵斥了一顿罗素,幸好今日在场的都是自家人,要是被外人听了去,那个掉脑袋的罪,
罗素闻言脸色也是一变,立即意识到了自己的口误,于是闭上了嘴不在说话。
“好了,今日是一家人团聚的日子,今天不说公事,只聊家常。”见气氛再次冰冷了下来,罗杰又开口说道。
众人闻言点了点头。
一顿饭并不会花费太久的时间,吃完之后,罗杰把罗素叫到了一边。
“大哥。”罗素看了一眼罗杰,问道。
“二弟,大哥这次叫你回来,是想请你帮个忙。”罗杰说道。
“大哥请说。”罗素轻轻点头。
闻言,罗杰又四处看了看,然后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写给你的信,你已经看了吧。”
“看了,不过大哥,三通走了这么多年了,你为何现在才告诉我?”罗素闻言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
“这事都怪我,当年三通带着青楼女子私奔,我一时气愤,就没有派人去追,也下令不准家里任何人去找他,更不准将此事泄露出去,害怕丢了罗家的脸面。”罗杰自责的说道:“我当时也是害怕通知你,泄露了这个消息,谁知道这一满,便过了十年。”
“那为何大哥现在又告诉了我?”罗素追问道。
“这十年来,你大嫂每日都以泪洗面,直到最近几年,开始变得郁郁寡欢,你今日也看见了,王府如今很压抑,完全没有了以前的生气。”
“所以大哥你想我做什么?”罗素又问道。
“其实这么多年来,我也有暗中派人寻找三通,总算皇天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