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寺。
白素贞脸色并不好看,当年的仙丹一事她确实不对,但此事牵连到许仙又不一样了。
更何况许仙现在已经剃度成光头,出家与否也只在其一念之间。
最主要的是许仙现在什么都没说,他平静淡然,沉默着。
“官人,你……”
白素贞突然叫喊起来,“你是怎么想的?”
她想知道许仙心里的想法。
他是否还介意自己是蛇妖,是否真的愿意在金山寺修行,从此以后青灯古佛,当一辈子和尚?
这样的想法太过可怕。
白素贞不想,她绝不叫这样的事情发生。
许仙抬起头看了白素贞一眼,道:“娘子,我也不想离开你,可这法海拘禁于我,他欲把我控制在这金山寺内,我迫不得已被迫剃度出家……”
他幽幽地说着,眼神里依然涌现出一股可怕的怒火出来,如火中烧一般。
来金山寺非他所愿,被迫剃度更是非他想要。
他不介意坑法海一把。
谁叫那老东西当初硬生生把自己拽来,还让自己剃度了呢,他便觉得心里很气。
现在自家娘子来了,一切都有了转机。
——至少许仙是这样认为的。
白素贞神色冷然,如有寒目一般卷起千层雪浪来,她道:“法海,此事你做得太过了,仙丹一事若你所言非虚,那我确实欠你因果,但无论我们之间的恩怨有多深,这都和我官人没关系。”
牵扯他人终究不是一件好事。
法海却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道:“白素贞,你和许仙已触犯天条,还不速速就擒,免得贫僧出手伤了和气。”
带走许仙只是为了引白素贞过来,现在白素贞既然已经过来,那许仙就没多大用处了。
他的想法很简单,只要镇压了白素贞即可。
毕竟雷峰塔可不是一个摆设。
“姐姐,你还跟他废那么多话做什么,直接出手就是,谁拳头大谁就说得有道理。”一旁的小青冷着神色说道。
说到最后还不是要打,谁修为高深、法力高强、实力恐怖,那么谁就是老大。
最终依然是要打过才知道。
白素贞闻言也微微点头,说道:“法海,你若现在放了我家官人,仙丹之事我们另说便是,不然我白素贞便要施法出来,说不得要水漫金山寺。
你修为高深无惧水火,你实力强大可以飞天遁地,但你金山寺的这些和尚不见得每个人都有你那般实力。
到时候说不得这古刹佛寺就要毁于一旦。”
法海:“……”
白素贞一番威胁之言,自然是被法海听见了,但他只是很随意地笑了笑,“孽障,凭你的修为还想水漫金山寺,你怕是想死!
此地高出苏州、钱塘许多,你若要水漫金山寺便要抬高水位,这一来一回不知有多少田舍、凡人要被你水淹,此乃大逆不道之事,是有大因果之事。”
到那时候得死多少人?
没人知道。
法海不清楚,但他觉得白素贞应该不会那样做。
一旦真的水漫金山寺了,那就意味着周边的城市、乡野田舍都要被大水冲毁,无数百姓,四周无尽的生灵都要跟着倒霉。
这笔因果孽业她白素贞背不起。
所以法海才会有恃无恐,淡定道:“背负孽业,纵是神仙也难救你,届时不光你白素贞要倒霉,许仙也要跟着你倒霉。”
生灵死伤无数,那将是何等的悲惨啊。
这笔债他觉得白素贞背不起,也不敢背负,因为有些事她根本不敢尝试。
所以法海觉得自己应该是吃定了。
白素贞冷面寒霜,杀意凛然而来,她戏谑、讥讽道:“我自然知道苏州和钱塘都比你金山寺要低,纵然水漫金山寺造下无边杀戮,纵然有无尽业障,那也是因你法海而起。
若非你带走我家官人,若非你迫使他梯度,我又何至于驱动水法,行那水漫金山寺之举?
这一切因果源头皆是你法海。
所以这些都是你去承担,与我何干,与我家官人何干?”
她觉得后果应该由法海买单,而非她与许仙买单,毕竟法海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闻言,法海则是不停地冷笑起来,“你这孽障,怕是想得太简单了些,若金山寺周边的城池、田舍、百姓,甚至那万千生灵都因你而遭殃,你便是那罪大恶极之辈,无可逃脱。”
到那时任你神通无尽也难逃一劫。
他反倒是不惧什么。
“小青,准备下。”
白素贞突然道:“既然苦劝无益,那就只能先动手再说了,我要他法海和金山寺都付出惨烈的代价不可。”
她是蛇妖不假,但她也并非泥人。
三分火气一上来便谁都拦不住,她便杀意凛然不减,纵然杀不了你法海,也能叫你金山寺毁于一旦,叫你这金山寺内的其他和尚惨烈。
“姐姐,早就该怎样了。”一旁的小青说道:“这和尚太可恶了,咱们直接用大水冲毁他的寺庙就行,看他还怎么嚣张。”
两蛇妖在念动间,便卷起周身的法力搅动风云,使得钱塘水涨蔓延,大雨滂沱不停,哗啦落于一地都是,令人不禁有些嘘嘘不已。
洪流翻卷,大水滔天地卷起数米之高,这威势则还在继续加快,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不停地蔓延着,在青白二蛇的控制下冲向金山寺。
白素贞和小青已经现出原形,数十米长的真身看得许仙都震惊无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