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胖之人笑道:“不错!如今我青城派大部分师兄弟都在福州府,就连师父他老人家也屈驾停留,正常来说,我们绝不会认为贼人敢回去自投罗网!”
矮个子点头:“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往往穷途末路之徒,最爱如此自以为是。可惜他们忘了,这是人人都想得到的事情,人人都能想到,又岂会最安全?”
微胖之人深深道:“师弟你说的不错,人人都知道,贼人自然也知道,他故意抹去痕迹,让我们误以为他回福州了,但其实……”
微胖之人一指东边,冷笑道:“我敢打赌,这贼子定是接着往东去了,所谓实则虚之,虚则实之,正合诡兵之道!从此人在侯师兄和黎师弟尸体上补剑这件事上可以看出,此人定是边军退伍的好手,有此兵法谋略,当不足为奇。”
矮个子恍然,抚掌笑道:“有道理,这贼子也算奸诈了。只可惜,他遇到了师兄你,注定插翅难逃。”
微胖之人哈哈大笑,意气风发道:“走,师弟,我们接着往东追,杀了这贼子,替两位师兄弟报仇!”
两骑很快向东飞奔而去,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所要追寻的目标,距离他们已越来越远,距离福州府,却越来越近。
何邪这一路走得很谨慎,时刻注意身后是否有追兵,他之前的措施,其实并没有完全指望能让敌人上当,在他看来,敌人更大的可能是兵分两路,然后不论是谁发现目标,立刻发信号,这样一来,何邪的去向会立刻暴露。
但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很显然,他高估敌人了。
这是好事,也让何邪心中松了口气。
此刻的他,腰缠数百两银子,手中仗剑,总算有了江湖侠客的最低配置。
之前他查看过了,剑脊上刻着“青城侯人英”的字样,这让他有些惊喜,他竟杀了青城四秀之首。
虽然是取巧兼开挂,但赢就是赢,这足以证明,只要不是碰见余沧海,不被青城弟子围攻,单对单的情况下,他完全有能力应付!
不过何邪有自知之明,他绝不会主动去挑衅青城派,以他现在的实力,一旦被围上,那就是个死。
中午,何邪在山林中摘了些野果充饥,尽管他有能力捕猎吃得更好,但山林中生火,目标太大,他没敢这么做。
稍事歇息后,何邪继续赶路,在下午烈日正圆时,到了福州城外。
他没敢靠近,在距离城门一里的地方悄悄潜伏下来,观察着城门口。
初时,他没发现有任何异常,除有官兵收缴城门税外,行人进出根本无任何阻碍,而城门处也无任何可疑之人滞留。
但何邪很有耐心,他足足观察了一个时辰,终于被他发现不对!
每隔一盏茶的时间,总会有两人结伴自城门中出来,他们也不远去,只是在城门外绕一圈,然后就又进了城。
而每一次出来的两个人,都跟上次的两个人不一样,奇怪的是,看守城门的官兵对他们根本视而不见。
一定是青城派的人,他们竟一直在城中分批巡逻!
如果只是如此倒也罢了,最关键的是,他们明显已买通官府,而林平之原本身为福威镖局的少爷,整个福州城谁不认得他?
何邪只要一出现在城门口,恐怕立刻就会有人去通知青城派,而以他们一盏茶巡视一周的频率,何邪一旦暴露行踪,再想逃脱简直难上加难。
他脸色有些阴晴不定。
其实这一路行来,何邪已经完全打消了去西湖谋夺任我行吸星大法的念头,因为不说此事操作起来极难,只说这一去路途要耗费几个月,等去了再耗时耗力筹谋,又不知得多长时间,到了那时,林震南夫妇早就凉凉了。
何邪不会为救林震南夫妇而搭上自己的性命,但也绝不会放弃此事。
所以,在他已认定别人都靠不住,只能靠自己的情况下,想要迅速提升实力,他的选择其实只有一个——辟邪剑谱。
辟邪剑谱,在福州城内向阳巷内的林家老宅里。
可他现在,别说连福州城都进不去,就算能,他敢现在就去老宅里取剑谱吗?
青城派的余沧海在福州,今日他蒙岳灵珊搭救,想必岳不群也到了,至于嵩山派,谁知道除了劳德诺这个二五仔,还有没有其他人在暗中潜伏?
何邪盯了城门很久,最后失望退走。
他冒不起这个险,但他敢肯定,余沧海也好,岳不群也罢,他们绝没有耐心在福州城停留太久。
因为一来,他们若是四处都找不到辟邪剑谱,必定会把注意力转移到林家三口的身上;二来,根据剧情,南岳衡山派掌门刘正风金盆洗手的日子,应该也不远了。
何邪决定,暂时蛰伏下来,等待群敌退去,他再去取辟邪剑谱。
但这段时间,却也不能干等着……
当夜,福州城外一个村庄里遭了贼,丢了许多粮食、腊肉、酒水、锅具等杂七杂八的东西,村里唯一的郎中家里也丢了很多药材,村头的蔡寡妇更是破口大骂,说哪个杀千刀的连她的针线都不放过,那可是她的亡夫给她留下的唯一金饰。
距离这个村庄数十里远的一座荒山中,这里曾有一个村落,但因为一场瘟疫,村里的人都死光了。
这里地处偏僻,本就人迹罕至,再加上因为曾发生瘟疫的缘故,更是连猎人樵夫都不愿意来,宁可绕道。
何邪在林平之的记忆中得知了这个地方,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