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人家是导演,大人物,我可惹不起。”王大锤如是想。
陈飞又掏出手机,打开支付宝页面,“这5000给你,在加3万,帮我打他一顿,事后不许供出我们的交易,干不干?”
“加三万?一起是……3万5?”
我的天啊,这比他一年的工资还多。
城里人真会玩,打人这事儿还能花钱解决。
干?
还是不干?
王大锤犹豫了几秒,又想了想还在老家的媳妇和老娘,他这份工作是熟人介绍的,当初为这事送给对方两瓶牛栏山一条红双喜,外加一顿饭,合一起也有小几百块钱。
何况工作没了,老家的媳妇和老娘谁来养?
这么一想,他又觉得3万5不是什么大数目。
“不干,打人是犯法的,我的工作丢了怎么办?”
“我支付宝一次性给你转账十万,三个月后你打这个电话联系我,我给你安排一份司机的工作,干不干?”
哧溜一声,王大锤吞咽下一口唾沫。
十万?
“干了!”
谁犹豫谁是傻子,王大锤觉得他一点都不傻,不过他仍不放心的又确认了一遍。
“你不许骗我,要先给钱。”王大锤念念不舍的把目光从那一叠红彤彤的钞票中收回来,又把电棍夹在腋下,麻利的掏出手机打开支付宝页面。
他决定打完就跑,十万啊!够他一家老小吃喝好几年了。
至于打人是犯法的?
能别提这事吗?
面前这年轻人都说了,那人不是个东西,居然非礼他女朋友,到时候老子把裤子一脱,就说他非礼我。
反正大导演都喜欢玩潜规则,媒体上也没交代他们只潜规则女性。
这事儿……就这么办。
王大锤怀着激动万分的心情收了钱,再三确认无误后,马上把手机揣进裤兜,从腋下拿出电棍,气势汹汹的问道:“打谁?”
陈飞小声对他耳边道:“一个秃头,四十来岁,正在里面蹬坑,必须要见血,我在旁边拍照,你打完就跑。”
得了。
齐活了。
王大锤进了男洗手间,他朝里面瞅了瞅,只有一个坑位的门是关着的。
应该就是这间。
他捏着电棍,气势汹汹的走上去,正准备一脚踹开隔间门,突然一拍脑袋,暗叫一声,“差点忘了大事,果然老娘说的对,做人不能太冲动。”
“冲动容易犯错。”
他放下电棍,麻溜的脱掉上衣和裤子,就穿一条大短裤,直接一脚踹开了隔间的门。
里面有一个秃头男人。
王大锤操起电棍就砸了下去,一下……两下……三下,额,其中有一下砸在了马桶上,不过这狗日的也被结结实实砸中了两下,差不多可以收工了。
想了想手机中刚到账的十万,王大锤的业界良心发作,又给大导演来了两下,一共5下,砸空的那一下不算,反正付钱的那家伙也不知道。
对得起对方给的十万块钞票了。
王大锤扔下电棍,迅速踢开地上的衣裤,不顾哀嚎的光头男,扭头就跑。
陈飞拿着手机对着地上的衣物和光着身子的王大锤一阵猛拍,当然,他没拍王大锤的头,这些相片后面会有大用。
过了一会,王导演头破血流的从洗手间隔断中爬出来,他有气无力的对陈飞招了招手,选择性的遗忘了两人在包厢中的不快,“快报警,不能让打人的那孙子跑了……帮我叫救护车。”
陈飞又跟着拍了几张王导演的狼狈照片,把手机一收,转身回到酒店大厅。
谁知已经离开的王大锤突然从里面一间挂着保安室的房门中冲出来,他手上拽着一个电脑配件,没头没脑的对陈飞吼道:“监控……监控录像被俺拿了,记住你的承诺。”
王大锤风风火火的从陈飞面前消失不见,对方的提醒让他又想到了一个点子,“一定要把这孙子搞臭,不能让他继续披着导演的幌子糟践妹子。”
这么一想,他又把手机掏了出来。
“喂!某某新闻社吗?我是朝阳区热心市民,我有一条新闻无偿提供给你们,是这样的……”
不一会,大富贵酒店彻底热闹起来。
在警车和救护车到来之前,几家新闻媒体就抵达了现场,对着事发地点一顿猛拍,连躲在包间中的王导演都不放过。
“请问王导演,肇事人据说是一位酒店保安,男性,名叫王富贵,你们之间有何过节?他为何打你?”
“我怎么知道?”王导演被几名星海公司的工作人员围在中间,脸上的血迹已被擦干净,头上鼓着两个包,脸上也破了相,气急败坏的样子,活像一个拱在桌上的猪头。
“请问王导演,这位保安是怎么和你认识的?事发地点散落了一地的衣物,而且是男性的衣物,这……您怎么看?”
“我怎么看?我看你马币!”王导演气得青筋冒起,这群媒体不去谴责肇事者,反而紧挖两人间的关系,究竟想干嘛?
我和他有什么关系?
能有什么关系?
我也是第一次认识他,好吗?
想到这里,王导演就一阵来气,“滚,全都给我滚出去,我这里不接受采访……我是伤员。”
星海的工作人员收到命令后,一起发力,把这群记者轰了出去,包厢中终于安静了。
门缝外依然传来记者不甘心的声音,“王导演,请问这次突发事故,对您即将开拍的电影《灰鹿原》的筹备工作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