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得到任何的警示,田庄内的常山贼寇自然不清楚他们这只正在捕蝉的螳螂,已经被黄雀给盯上了。
此时在褚燕的带领下,依旧在奋力的斩杀着残余的太平道道徒。
刘横想放走几个太平道道徒,褚燕却明显不想,也不敢。
他这次带人来巨鹿郡抢太平道的战马,原本就是行险,毕竟双方的实力差距太过悬殊。
虽然他有把握在回常山之后,并不惧太平道的报复,可总归还是让对方不知道谁干的最好。
闷头发大财,才是王道。
所以在动手之前,褚燕便已吩咐手下,一定要尽量将田庄杀得鸡犬不留。
无论是太平道道徒还是其他无辜的人,只要身在田庄,就必须死!
只有这样,才能够最大限度的避免消息走漏。
而现在虽然已经杀败了太平道道徒,可离杀光还差的远,众贼寇自然不敢松懈,哪里还顾得上想其他。
他们完全没有预料到,背后竟然还跟着一伙人,而且还是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狼,想将他们吃得干干净净。
其实这也怪不得褚燕大意。
巨鹿郡现在基本上已经是太平道的地盘,就算是大汉官军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其他人更别提了。
所以褚燕觉得,除了他们之外,没有其他势力有胆子招惹太平道。
唯一可虑的倒是太平道的援军,但褚燕早已经打探好,离田庄最近的太平道援军至少在百里开外。
别说根本注意不到这里的动静,就算得知消息了,赶过来也要耗费不短的时间。
夜里长途行军,速度想快也快不起来。
而等那群家伙到达,田庄早就成为一片废墟了。
骑上了战马的常山贼寇,也早就返回常山了。
褚燕倒是也想过刘村的那伙疑似大汉官军的势力会不会也是为了田庄的战马而来的,但仔细琢磨一番后,褚燕又自己否定了这个猜测。
原因很简单。
对方那个首领一听口音就也是冀州人。
而在冀州这处地域,褚燕觉得除了自己之外,没有人有那个胆子敢打太平道的注意。
就算是大汉官军也是如此。
而那伙人的头领更像是一个极度贪财之辈,以褚燕的经验来看,这种人通常胆子都不会太大。
和普通贼寇掰掰手腕也就罢了,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招惹太平道。
这也怪不得褚燕如此想法,主要这个时代消息实在有些闭塞。
而神兵山庄和刘横崛起的速度又太快,以至于褚燕根本不知道安平国扶柳县那边竟然出了这么一个狠人。
不但敢招惹太平道,而且已经发生了几次冲突。
所以,当看到刘横带人快速杀到近前之时,褚燕的第一个反应并非是惊怒,而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刘横倒是一脸风淡云轻,一刀砍翻了一个想在背后偷袭他的常山贼寇,看向褚燕颔首道:“又见面了,我到底该叫你费严头领呢,还是褚大头领?”
“姓刘的,你竟敢半路摘桃子,难道不怕坏了规矩?”褚燕终于回过神来,怒声喝道。
刘横淡淡一笑道:“你不是已经猜出我们是什么人了么?那么肯定也知道,贼寇的规矩,对我们来说是讲不着的。”
当时褚燕去刘家祖宅时,表情变化虽然掩饰得很好,但刘横依然看得清清楚楚,只是未曾挑明罢了。
就像他当时也隐约猜到了那个所谓“费严头领”就是褚燕,但依旧没有动手将其留下,而是放任其离开。
原因便是他需要褚燕来充当攻打田庄的先锋,好完美的完成背锅侠的使命。
褚燕闻言眼神明显一变。
猜测归猜测,但对方亲口证实了却是另外一码事。
深吸了口气,褚燕脸色阴沉的说道:“姓刘的,我不管你到底是何来头,但你今日杀我兄弟坏我大事,莫非真想与我结下死仇不成?”
刘横这些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血迹,又是从大门一路杀过来的,这意味着他派出的负责警戒的兄弟恐怕都凉了。
不过此人却也有几分枭雄之资,虽然心里已经怒到了极点,但依然能够强忍着没有用直接发作。
毕竟,人已经死了,可战马却还在。
若是那些弟兄的死能够换来他们成功带走战马,让常山贼寇实力大增,那么这种死亡就是有价值的。
反之,才是彻底白死了。
而刘横现在身边的人手虽然不多,但谁也不敢保证还有没有藏在暗中的。
而且大汉官军的战斗力比之贼寇强出极多,就算能打赢对方最后也可能是惨胜。
更重要的是,除非他能够有把握将对方全部干掉,不让今天的消息泄露出去,否则等待他的将不仅仅是太平道的报复,还要加上大汉朝廷!
平日里小打小闹没人管他们,可真要杀了大汉官军就等同于造反,没有人敢坐视不理。
所以这一刻,褚燕做出的反应不是直接动手杀人,而是选择了隐忍,以及言语上的威胁!
他觉得,自己这位常山贼寇大头领的名声应该还算是比较响亮的,至少在冀州地界是如此。
而刘横哪怕是大汉官军出身,可总归也要给自己几分面子才是。
否则真逼急了他,豁出性命去,大汉官员也是敢杀的。
落草为寇,就算最初不是亡命徒,可干惯了这种刀头舔血的买卖后,也会变得凶残嗜血。
可让褚燕根本未曾想到的是,面对他的隐忍和威胁,刘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