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笑着说道:“官家不是赏了你一对犀牛角雕品吗?”
“那是一对犀角雕槎形杯,你儿子把杯子拿进了宫炫耀,借给了赵臣夫去玩。”
“然后,岳云趁着赵臣夫不注意,把槎形杯藏在袖子里,看着赵臣夫着急寻找,皇子赵谌都跟着一起找,结果岳云看着两个人着急的模样,就哈哈大笑。”
“岳云从袖子里掏出了槎形杯,笑话两个人。”
岳飞一愣,这不是自己家里孩子找事,还把皇子和赵臣夫给欺负了吗?
“赵臣夫哪里是受气包?”
“她转头就吓唬岳云,说槎形杯少了一个角。岳云拿着槎形杯回家一比对,还真是少了一个角,岳云以为自己闯祸了,吓得要离家出走。”沈从无奈的摇头说道。
“那对犀角雕,因为材质问题,本身就少着一个角,反而是这对犀角雕的特色。岳云没看出来,以为自己闯祸了。”沈从解释道。
岳飞点头,女孩子心思都比较细腻。但是岳云必须要被教训。
所谓君子者,言必忠信而心不忌,仁义在身而色不伐,思虑通明而辞不专,笃行信道,自强不息,油然若将可越而终不可及者。此君子也。
很显然,带着自己家里的财宝出去炫耀,不符合仁义在身而色不伐。
岳飞已经准备好好教训一下岳云。
“岳云,你过来。”岳飞端坐在明堂里,等待着岳云的拜见,他面色严肃,准备好好训诫一下岳云。
“拜见父亲。”岳云小心翼翼的行了个礼,看着父亲的脸色就想拔腿就跑。
岳飞问道:“我不在家这段时间,你又没有惹是生非?”
“父亲,孩儿知错…”岳云认错的话并没有说完,就被一名亲从官给打断了。
“岳校尉,官家请岳校尉随车驾去河间县,巡视军营。官家的车驾就在门外。”亲从官大声的说道。
岳云松了一口气,他在家里闯的祸可不少,这要一件一件说,能说到天黑,幸亏父亲被官家拉走了。
岳飞看了一眼岳云,岳云的脸上都是躲过一劫的喜色。
“等我忙完,再来收拾你。”岳飞起身,离开了大堂,岳云一蹦三尺高,就去隔壁找赵臣夫玩去了。
小孩子哪里有什么隔夜仇,都是今日闹完明天又玩在一起。可惜赵臣夫和赵谌玩的更好一些。
两个都是志趣相投,字写得端庄,书读的阴阳顿挫,而岳云善长军阵推演,每每下象棋、围棋,赵臣夫和赵谌都不是他的对手。
只有两个人联手和岳云作对,才能平分秋色。
当然,诗词上,岳云就不行了,他老是被太子太傅给罚抄写,他心目中的英雄是父亲那样的人物,马革裹尸方为男儿本色。
但是书还是要读的,因为他的奶奶和他的父亲,不会允许他读书比人差。
“官家。臣未曾按时到达陈桥驿,还请官家责罚。”岳飞见了官家说道。
赵桓摇头,这事是他心急了一些,看着岳飞的模样,笑道:“不用惶恐,只要能打胜仗,那就好将领。”
“这是种家遗录,乃是少保手书的临摹本,里面对于新兵的训练的一些基本要求。这是朕写的,关于新兵训练的一些想法。”
赵桓掏出两个札子,递给了岳飞,岳飞从自己的袖子里拿出个札子,说道:“臣领兵归途,就知道自己的差遣,将这段时间韩世忠韩将军,训练新军之法,和自己的一些想法,写了下来。”
车驾上只有车轮滚动的声音,安安静静,而李纲在闭目养神,事实上,他三篇札子他都是看过的,甚至岳飞的札子,他都润笔过。
岳飞身上的书卷气很重,但是其中一些行文,不太符合札子的行文,所以岳飞就让李纲润笔。
种师道的训练新军之首要为正心术,立志向,以保民为职,这也是永定军的军纪严明的地方,也是战斗力的保障。
而岳飞也在第一时间提出了纪律严明,秋毫不犯,雷厉风行,拼死敢战的训练之首要。同样列举了一些军规补充的地方。
把之前禁军的军规作了补充。
而赵桓提出的要求,是一切以保证百姓利益为第一要务,对军队和军官,做出了不同的要求。
但是三个人的要求出发点一致,都是以军纪严明为出发点。
只有军队严明,才是战斗力的保障,把军队搞成军头林立,和土匪窝一样的军队,是毫无战斗力的。
所以,赵桓从来没有看得起过金兵,那是一群趁机作乱的土匪,四处劫掠,民不聊生。
只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而已。
赵桓说道:“这只军队,朕意命名为飞军,取意健步如飞,对其行军和作战都提出了具体的要求。在训练一年以后,要四处征战,平定各处流匪山寨。”
“至少要保证在各地厢军的支持下,在两年内,将河东、关中永定军路、云中路、燕京路、河北两路、京畿诸路、以及淮北等地的流匪,全部消灭。”
流匪的危害,赵桓在第一次御驾亲征的时候,就亲眼看到过,将所有人杀死,将所有财物一点不剩的全部带走。
甚至比金人还要狠辣。
而后在商税改制中,这群流匪就成了城中帮派和员外们继续作威作福的依仗。
赵桓的屠刀高高举起,但是依然挡不住这群人为财亡的员外们,继续组建帮派,消灭不了流匪,商税改制,就无法彻底。
李纲适时的建议道:“官家,对待落草为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