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卨,这汴京到底是何意?为何不愿封某为吴王!某已经如此卑躬屈膝!甚至连赋税都按时交上去!他都不肯呢?”赵构的神情有些落寞的问道。
除了赵桓这个哥哥以外,他还有个哥哥叫赵楷,已经死于赵桓之手。
当时在金人兵营里,战事不顺的完颜宗望,与他歃血为盟的时候,他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没成想,现在却一步步的走到了今天。
这都是赵桓逼得!
赵构非常愤怒,但是他又是喜怒不不言于表的人,所以他的脸上只是挂着些许的落寞。
这个落寞倒是很能唬人。
“白时中、汪博彦等人,不都是投靠了九公子了吗?只要我们将江南经略好,凭借着长江之险,他太子,怎么可能渡得了江?所以九公子不必忧虑。”万俟卨笑着说道。
九公子还是心急了一些,若是联袂成功,办成了既定事实,他赵桓还能如何?
现在整个天下的财富都在江南,他赵桓手里的地贫瘠不堪,又没有多少钱粮,怎么和自己的九公子斗?
只要对峙两年,太子手中钱粮耗光了,自然就到了反攻的时候。
这也是赵构如此行事的依仗。
“两川和淮南已经尽在掌握之中了,九公子可以自立为吴王,然后传檄天下,据长江天险,自然可以高枕无忧。”
“振军备、养民生。时间站在了我们这一边。”万俟卨劝慰道。
自立吴王就是,太子那边根本不足为虑。
这就是万俟卨的想法,也是赵构的想法。
“那就是了。将这封信递给平州的完颜宗望,就说某会定时支援其粮草。令其不断的向太子试压。”赵构掏出一封信来,他一共向平州发了三封信。
这三次只要有一次成功,那平州之事,足以安定。
可是完颜宗望实在是让人失望透顶。
十万大军埋伏于榆关之前,居然没有发现,那他完颜宗望输的不怨。
“乡绅选出来的几个头人们,已经在行宫法人垂拱殿等着了,九公子,你看是不是见见他们?”万俟卨说道。
赵构已经搬到了临安行宫之内,所以他要见一下,这群拥立自己的地主乡绅、员外和商贾们。
垂拱殿内,议论纷纷,这是这些乡绅、员外们,第一次进到行宫里面。
以前他们没有这个资格,以后,也没有,除非哪天他们能够唱名东华门外。
不对,现在东华门已经没有了。
自从蔡京废了科举以后,采用官考的制度以后,就没有这个策略了。
所以,江南的地主联袂,并不是由他赵构自己组织。
而是由天下地主们自己发动,由来已久。
自从宣和三年的十抽一杀中人之家后,就已经开始了。
赵构只是利用皇城司的察子们,把他们整合到了一起,再借着九皇子的名头,将他们笼络到身边。
“拜见康王殿下。”看到已经身着冕服和朝天冠的赵构。
众多乡绅们才长长出了一口气,这个九公子真的在谋求自立,而不是将他们一网打尽。
“起来说话吧。”赵构坐在行宫的龙椅之上,略微不适扭了扭身姿才坐正说道:“诸位今日能到这垂拱殿,真可谓民心可用。”
民心可用。
那些泥腿子,根本不配称作是民,这个民,就是垂拱殿里的诸多乡绅、员外,他们才是民。
所以赵构才有民心可用的说法。
“草民今日见了九公子圣颜,惶恐不安,若是九公子有用的到的地方尽管吩咐,我等竭尽全力。”郑旻笑着说道。
他是越州富商郑家人,时代经营丝绸获利颇丰,年年查税查的头疼的很。
湘潭的李迁出列道喜,他是湘潭茶商,专门经营茶砖之财货,每年光税都能交上百万缗。
赵构左右看了看,都是大宋的中流砥柱啊!
为何自己的哥哥,对他们却不假辞色,甚至还有点敌视呢?
他想不明白。
“九公子,我等今日面圣,只有几个小小的谏言。”以邓旻和李迁为首的两个富商,首先提出了他们的要求。
他们这个诉求是早就商量好的,总结起来就是:为政者以庇我。
“但是有一点,你们不用想,盐、铁、矾为专卖。你们的手不要想伸到专卖之中。”赵构先定了规矩,专卖之事是不可以让步的。
只是几位富商笑了笑,他们没说话,这些在大宋的确是专营的项目,可惜到最后还是要用他们去专卖。
一贯如此,扑买之政,决定了他们必然会在其中分一杯羹。
李迁俯首小道:“九公子言重了,我等不是饕餮之辈,自然不会伸手到不该伸手的地方。”
而郑旻说道:“我们要说的是第一个恢复科举。”
“自从蔡京为相以后,大宋的官员都来自恩荫和官考,而官场官官相护,关系错综复杂,天下百姓苦蔡京久矣。”
“现在既然由康王殿下为天下百姓谋福,我等自然希望重开科举。”
“有理。”赵构没有同意,但是赞同了郑旻所说的观点。
这是必然,重开科举,让百姓有个盼头,才是正理。
蔡京那个搞法,实在是动摇国本的做法。
“第二个开设邸店,这事也是被蔡京给废掉的,现在没了邸店,我们这些个做买卖的,连个放货的地方都没了。”李迁附和的说道。
赵构小声的问道:“邸店那是什么?”
万俟卨笑着说道:“邸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