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平时训练多流汗,战斗之时少流血。”岳飞解释道,这是他的学习成果,也是他平时的要求。
亲事官们偶尔会骂他管理严苛,也会在背后骂他罗刹鬼。
但是,他的命令执行的非常彻底。同时军卒们也会拼命达成岳飞的要求。
因为岳飞就是这样做的。这叫以身作则。
军卒没事骂上官,那是军队的惯例。
做得好也会被骂,做得差也会被骂,管理严格也会被骂,管理松弛也会被骂,都是被骂。
但是良好的军纪是战斗力的保障,亲事官非常明白这一点,所以,他们就是嘴上说说,动作还是非常的快。
谁不想在战场活下去?均田分地娶老婆?当个耀武扬威的县令?
毕竟亲事官并不傻,百战老兵知道在战场上怎么苟下来,但是精锐的军卒更知道,如何战胜敌人,让自己活下来。
岳飞忽然笑道:“韩校尉,你看,我这亲事官营,共计五千五百人,一共十五个营,几乎用最快的速度,用同样的时间,在一刻钟内,装备好了。”
“那这大好的军功爵,我亲事官营拿走了。哈哈哈哈!”
岳飞狂笑而去,带着亲事官营地扑向了金兵。
韩世忠脸色数遍,这岳飞是在抢人头啊!还是光明正大,堂而皇之的抢!就是因为他们换装快吗?
“格老子的!你们这群憨货!速度能再慢点吗?再慢点金兵都下海游泳了!你们还在这里墨迹!气死老子了!明日起,开始操练!”韩世忠愤怒的喊道,因为他的军卒连腿甲都未绑好。
岳飞带领军卒来到金兵阵前的时候,皱着眉看着远处,因为海上有大船盘旋,而大船放出了无数的小船,正在接应。
“回去之后详细查一下,榆关怕是出了叛徒。否则这金兵的船,怎么可能准确找到了完颜宗望,而且比我们还要快。”岳飞非常愤怒的对着傅选说道。
傅选点头,亲事官本来就是隶属于皇城司,他们的第一身份是察子,第二身份才是军队,只不过现在官家把他们放出了城,让他们发挥着第二身份的作用而已。
查案,对于亲事官来说,非常简单。
“八百铁骑随我来。车阵随后!”
“将士们!前面一颗头颅就是十亩田!以一辆决胜战车为准!谁杀的金人更多!今日赐酒十坛!”岳飞手中沥泉枪一指,冲向了还在逃跑的完颜宗望的金兵。
完颜宗望早就坐上了小船,看着滩余上的金人,他惶恐的自我安慰,辛亏跑得快,否则这还不被岳飞给杀了?
嗖!一只一枪三剑箭的箭镞带着啸声,从滩余上飞了出来,在波澜的海面上划出了一道弧线。
咄!
这只一枪三剑箭,落在了完颜宗望的身边,扎在了小船的木料之上,木屑四溅。
完颜宗望全身一抖,高声喊道:“快划船!快!”
不是这只一枪三剑箭提醒他,他都忘记了,对方还有这种射程极远的车弩!
刘经用手遮在了眉毛之上,不断的向远处眺望,自己瞄准的那个船,没把坐在船上的人杀死。
他并不知道那就是完颜宗望,只是觉得一艘小船上,只有两三个人,估计是大鱼,结果这个大鱼,没能咬下来。
岳飞带着军卒不停的冲杀着溃不成军的金人,四处都是血液,而岳飞在战场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四处屠着金人,这群金人都是留下殿后的金人,他们虽然耳朵挂着环,但是也不是人人都是勋贵。
他们就是金国最普通、最大众的一群人,被勋贵们丢了出来挡枪。
待滩余战事平定,岳飞看着不断远离的金人大船,叹了一口气,这金人比想的更能跑。
“收拾打理战场。将战果写成札子送到汴京。”岳飞笑着对韩世忠说道:“韩校尉,你这腿脚还挺麻利的,这不一会儿,就追上了。”
韩世忠眼睛一转,说道:“你对这丝毫没有抵抗之力的金人,大举屠刀,就不怕回到朝堂那群读书人,找你的麻烦?”
岳飞面露难色,想了想说道:“这是打仗啊,他们那群酸儒还能怎么办?官家会信他们?”
“再说回朝堂干什么,坐着听他们酸儒磨牙?我才不回去呢,要回去你回去。”
韩世忠叹了一口气说道:“上次那个御使,姓什么来着?姓冯?他那次来圣旨不是说,要找我们一个回去练兵吗?”
“咱俩总得回去一个,官家也好安心。”
岳飞皱着眉,他当时光顾着分辨御使的真伪了,还有这等事吗?
“姓魏,叫魏承恩,是押班。你回去还是我回去?”岳飞挠头的说道。
在大宋,边将回到朝堂会面临两个结果。
弃用,或者被文官骂死。别无可能。
特别是韩世忠和岳飞这种从最底层军卒爬起来的实权将领。
这就是大宋的祖宗之法。
“我回去吧。”韩世忠想了想,说道:“我最近在读书,回到汴京也能请教下那群酸儒们。省的随军文书们,天天掉书袋,我听不懂。再说回去是练兵,我老韩嘛,这不是刚练了一堆兵吗?”
“我有经验。”
韩世忠拍了拍岳飞,说道:“你把这榆关给老子看好了!要是把它丢了,老子变成鬼,也要跟着你,打不过你,也骂死你!”
“说的哪里话。”岳飞同样锤了锤韩世忠的肩膀说道:“谁回去,咱们俩说了不算,得官家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