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能有这种休闲的机会,可是全托了您的福。”
太太会的干部们七嘴八舌的奉承,脸上都挂着感动的笑容,份外热情洋溢。她们都是喜代美之前收服的“自己人”,能成为太太会的干部,在某种意义上代表着她们老公对大桥台长献上了忠心。
这其实是个很严肃的问题。
喜代美被这帮四五十岁的主妇们簇拥着向会场走去,早上是茶话会,中午一起聚餐享用美食,下午在会馆里打打网球,做做,一起聊聊八卦,反正没什么正经事,就是单纯的放松——关东联合电视台付帐,也算是大桥瑛士为推进改革收买干部们的人心。
当然,更主要是喜代美想当太太会会长,不然大桥瑛士未必会花这个钱,毕竟他的主要任务是来电视台“节流”的。
喜代美一路享受着吹捧,像什么“您的外套真时尚,是意大利名师的作品吧?”、“您的气质真好,妆容真是完美,有空要多多指点我们”、“您用的香水真是太棒了”之类毫无营养的话,很快离开了大厅,有些遗憾这帮家庭主妇还欠调教,马屁拍得不怎么样,比起自己来差远了,然后才转入了正题,问道:“人都来齐了吗?”
关东联合电视台专务以上的干部大约有一百二三十个,其中一半左右不在本部工作,余下的一半,前台长派中占了大约四成,她还没怎么邀请这帮人的太太入会——一次来的太多,这帮人容易抱团,等她收服了中立、五东京派、银行派、报社派的太太们,然后再一点一点邀请进来,一个一个收服。
这次聚会也就四十多人参加,基本上早早都来了,就等大人物到场,一位喜代美的铁杆马上奉上签到册,请会长大人过目,而喜代美随手翻了翻,想起了一件事,停住了步子,很关心地问道:“千原专务的未婚妻来了吗?”
部门专务,放在电视台整体来看,就是标准的中层干部,普通部门有四五个,像是制作局那种大部门都能有十多个,她还没打算把这些人的老婆也都拉入会——先搞定了准高层干部们再说。
千原凛人只是个特例,上周喜代美参加同学会,大学同学北田早纪(放送学院北田修的妻子)好一顿哭,声称千原凛人把她老公害得不轻,执行委员的位子都丢掉了,让喜代美当时都保持不住贵妇的仪态了,尴尬的要命——她本来就是帮帮老同学的忙,也没想到千原凛人竟敢无视她的台长老公,更没想到千原凛人有那么大影响力,竟然让那么多人拒绝出席学院赏的颁奖典礼,直接坑了北田修一把。
千原凛人害她在同学面前大丢面子,但她又拿千原凛人没办法,总不能冲到电视台去教训他,干脆就指使人给千原凛人的未婚妻发了一张邀请函,哪怕千原凛人没结婚,太太会根本就和他无关也还是硬发了——收拾不了千原凛人这目无尊卑的家伙,那给她未婚妻点颜色看看也可以,反正要出口气。
她也没当是什么大事,隔了三四天都快忘到脑后去了,快到会场了才想起来,而她的狗腿子们马上翻了翻签到册,报告道:“好像没有……是的,会长,千原专务的未婚妻没来。”
意料之中,喜代美嗤笑道:“果然没来吗?我还好奇什么样的女人能看上千原专务那样毫无教养的男人,可惜见不到了。”
千原凛人被新台长关进地下室的事儿,并不是秘密,在场的几位家庭主妇一听这话头就知道该怎么说了,马上有人笑道:“她怎么敢来,惹大桥样生了那么大气……”
另一位皱起了眉头:“拒绝了大桥夫人的邀请,连打电话道歉都没有吗?这人真是太没礼貌了!”
“听说不是东京人,想来是个乡下丫头,没礼貌是应该的吧!”
“没错,应该没见过什么世面,根本不敢来这种聚会。”
“可惜了,她要来了,我们倒可以帮着您出出气。”
所有人都很识趣的捧着喜代美的臭脚,纷纷表忠心,还有人义愤填膺,准备过会儿在聚会时好好谴责一下千原凛人的未婚妻,让大家了解了解她的为人——千原凛人的未婚妻是个没有丝毫教养的乡下人,由此可以看出千原凛人本身就是个人渣败类,大家回去提醒老公,尽量早日和他划清界线。
喜代美矜持的笑着,听了好大一会儿,感觉心头那丝不快消失了,举了举手大度道:“不要说的这么过分,本来我只是想提携一下她,没想到她这么不识趣。算了算了,不要提那个扫兴的家伙了。快要到时间了,我们快点去会场。”
“是,会长。”
“会长,您真是心地善良。”
“不愧是台长夫人,由您就能看出大桥样的气度。”
这帮准高层的太太们给着笑脸,接着捧喜代美,就算不习惯也没办法,毕竟关系到老公的前途,巴结好了台长夫人,万一将来有什么事也好张嘴求人——要是理事的太太们倒不用如此,参加的聚会也更高端一点,多半提前打声招呼就不来了。
喜代美听着顺耳,更惬意了,很享受这种感觉,更加有气度的一挥手:“好了,不要说这样的话了,她不来过会儿聚会时也不要多提,给她留一点面子,说不定下次会来呢!”
不管千原凛人的未婚妻敢不敢来,她反正次次都会发邀请函的,恶心恶心那个小姑娘总是件愉快的事。至于过会儿聚会提不提,相信这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