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
一扇石门打开了。
邱索抱着雯雯,迈步走了进去。
曾力和赛狗也赶上来,准备跟着进去。
谁知,他们刚到门前,就被殷子兆该拦住了。
“你拦我们干什么?”
曾力问道。
“你们在外面候着!”
殷子兆答道。
“凭什么?”
“医鬼不喜欢见多太多人。”
曾力怒道:“我们是进去帮忙的。”
殷子兆坚持道:“那也不能进。”
正僵持着,邱索开口道:“曾力,赛狗,你们就在外面等着吧!”
赛狗担忧说:“老大,你要小心。”
邱索说:“知道了!”
话音刚落,殷子兆将石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
“跟我走!”
殷子兆对邱索说道。
二人沿着一条甬道往前。
走不多远,就遇到一个石室。
石室里亮着灯,一个苍老的身影在灯下晃来晃去。
殷子兆走到石室门口,用力咳嗽了一声,然后说道:“牛伯,有人要见医鬼。”
灯下,牛伯回头看了看殷子兆,又看了看邱索,开口道:“东西呢?”
殷子兆走过去,在牛伯耳边低语了几句。
牛伯眼睛一亮,惊声道:“真的?”
殷子兆点点头道:“我亲眼所见。”
“我不信!除非让我看一眼。”
说着,牛伯拿起一盏油灯,三两步来到邱索面前,先是仔细打量了一番,然后冷声道:“给我看一眼。”
邱索说:“你最好别看,看了伤身!”
牛伯固执道:“你别吓唬我!我非看不可!”
邱索无奈:“好,那你可看仔细了!”
说着,抖了一下肩头,肩上的三把剑同时出鞘寸许,其中一把光芒四射,一闪而逝,伴随着一声惊人的龙吟。
牛伯的双眼瞬间被剑芒刺中,顿时啊的一声惨叫,跌坐在地上。
三剑回鞘,邱索转身,幽幽道:“说了伤身,你非要看!”
殷子兆跑过来扶起牛伯。
牛伯的双眼已经失明了。
邱索问道:“医鬼在哪里?我现在可以去见他了吗?”
牛伯点点头,走到石室的一个角落,在墙面上敲了三下。
墙面突然旋转起来,露出里面一间屋子。
牛伯躬身道:“请进。”
邱索走进去,回身看到牛伯的眼睛在不断流血,心中多少有些歉意:“你的眼睛……”
“无碍,无碍!老朽老眼昏花,有眼无珠,活该遭此劫难!少侠奇遇非凡,身怀异宝,老朽佩服之至。”
邱索也没在说什么。
这时,墙面忽然又旋转了一下,然后“嗵”的一声关上了。
屋子里就剩邱索和雯雯了。
邱索看了看四周。
只在一面墙壁上看到了一盏油灯。
然后在一个墙角看到了一堆茅草。
邱索正自疑惑,忽然茅草堆里动了一下。
一个人从茅草里钻了出来。
那人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眼睛半睁不睁,口中打着哈欠。
那人走过来,脚上穿着一双烂草鞋。
“你是……医鬼先生?”
邱索疑惑问道。
那人没说话,只是看了看邱索怀里的雯雯,然后指着茅草说:“放到那里去,平躺!”
邱索只好照做了。
雯雯平躺在茅草堆上。
那人将邱索扒拉到一边,说:“别傻站着,掌灯!”
邱索赶紧将墙上的灯摘下来,送到那人面前。
那人已经开始给雯雯诊断了。
邱索打量着那人的面庞,发现那人的脸上有一个极深的印记,像是用烙铁印上去的一样。
这使邱索忽然意识到,这个人有可能是个罪犯。
在朝廷的刑罚中,有一种刑罚叫做“黥刑”。
黥刑,又名墨刑,刺字,是上古五刑之一。
这种刑罚就是在犯罪人的脸上刺字,然后涂上墨炭,表示犯罪的标志。
凡受到黥刑的人,一辈子再也擦洗不掉脸上的标记。
这是对一个犯人最永久的惩罚。
只要活着,就永远受人唾弃,遭人白眼。
“喂,你都要烧着我胡子了!”
那人不满的说道。
邱索一惊,赶紧将油灯拿的远了一点。
“你盯着我的脸看什么?真没礼貌!”
那人没好气说道。
邱索不好意思的移开目光,然后还是没忍住,问道:“请问……你是医鬼先生吗?”
那人“嗯”了一声,继续给雯雯号脉。
邱索迟疑了一下,又问道:“您脸上这是……”
医鬼睁开眼睛,盯着邱索道:“装什么装!你不是看出来了吗?我是罪犯!难道非要我自己说出来?我说出来了你们觉得自己很高贵吗?”
邱索赶紧摇头道:“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少来这一套!”医鬼激动说道,“你们这些人就是这样想的!我是犯过罪,但那是因为朝廷无能,逼得老百姓无路可走了,我们只能铤而走险!而我倒霉,正好被朝廷抓住了,在脸上刺上了这一辈子的耻辱!但我不后悔!如果有下次,我还会像之前一样,拿起锄头跟他们干到底!”
邱索连连点头道:“对对对。”
医鬼号完脉,又拿出银针,在雯雯身上扎了起来。
随着一根根银针刺入雯雯身体,雯雯的意识好像也慢慢清醒过来了。
邱索听到雯雯很小声的念叨:“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