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苏城北。
山坳。
“真没意思!老子还没出手,这些魔兵就跪了!”
撼山魁遗憾地说道。
“就是!老子才打了一拳,就被手下那群小子给抢功了。”
百山越也遗憾地说道。
“咱们六千莽军,对付三百个魔兵,哈哈哈,我这一辈子都没打过这么有优势的仗!”
“哎,三百魔兵根本不够分啊!看看咱们那些弟兄,有好些连一拳一脚都没出过的。”
撼山魁和百山越站在山坳的高处,看着六千莽军正有条不紊地打扫战场,二人肆意谈笑,话语间难掩骄傲之情。
这时候,天已经黑了。
为了不招致姑苏城魔军的注意,莽军是摸黑打扫战场的。
这一次的战利品实在太多了。
光是军用物资就有二十大车。
还有好几百民夫和三百个魔兵。
那些魔兵都被莽军揍得鼻青脸肿,用藤条捆绑结实,嘴里也塞上了烂布。
至于那些民夫,莽军并没有为难他们,不过,也并没有放他们走。
毕竟,莽军还需要他们帮忙拉动这些装满物资的车辆。
……
“报告两位大将军,战场打扫完毕,请示下一步行动!”
一个传令兵跑过来说道。
“好!告诉弟兄们,分成六个大队,一队负责管护物资,二队负责押解俘虏,三队防守正东方,四队防守正西方,五队防守正南方,六队负防守正北方!六队齐心协力,共进共退!”撼山魁下令道。
“是!”
传令兵立刻将军令传达下去。
很快,六千莽军便依照撼山魁的命令,分成六队,每队各司其职,静待撼山魁下一步指示。
撼山魁看了看不远处的姑苏城。
此时,正值姑苏城里夜市热闹非凡的时分。
到处张灯结彩,歌舞升平。
达官贵人们享受着这江南名城的奢华夜色。
老百姓们偶尔抬头看看,目光多有呆滞。
这是一座似在天间的不夜城。
城内有人哭,有人笑,有人跑,有人闹。
在夜色的笼罩下,人们脱去面具,开始释放自我。
……
撼山魁盯着姑苏城看了很久。
六千莽军静静等待。
谁都知道,下一步的计划不容易做出。
因为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将这六千人断送在荒郊野外。
莽军这一次行动的真正难点在于伏击吗?
不!
六千莽军伏击三百魔军,一点儿都不难!
那么难点在哪儿呢?
难点在于,如何在伏击之后,将这二十多车军用物资和六千莽军安全地带回莽营!
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甚至可以说,这是一件比登天还难的事。
因为现在不可能像来的时候那样,翻山越岭,躲避魔军的岗哨了。
带着这二十大车物资怎么翻山越岭?
而且,魔军正北方,是距离莽营最远的一个方向。
除了从姑苏城里穿城而过之外,没有任何一条可行之路。
可是,从姑苏城里穿城而过,难道不是开玩笑吗?
二十万魔军就驻扎在姑苏城里!
那里还有一个魔军大本营!
……
黑暗中。
撼山魁轻叹了一声。
“看来,只能从姑苏城里穿过去了!”
撼山魁轻声说道。
可是,立马就有一个现实问题难住他了:
这六千莽军和二十多车物资,该怎么运过姑苏城呢?
百山越说:“要不,咱们等老大的消息?”
撼山魁说:“恐怕老大也没办法!临行前,老大说让咱们见机行事,我看咱们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百山越点点头说:“得抓紧时间了!魔军押运队是按时间节点行走的,万一明天他们没有到达下一个节点,肯定会引起魔军怀疑的。”
撼山魁默默点了点头。
然后对百山越说:“你在此地守着,军队的指挥权临时交给你!”
百山越一愣:“那你呢?”
撼山魁说:“我要去姑苏城一趟!”
“现在吗?”
“对!”
“什么时候回来?”
“天亮以前,必回!”
“你去干什么?”
“不知道,不过,我必须得去探探!你帮我守住这六千弟兄,明天一早,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明确的主意。”
百山越也知道自己无法劝动撼山魁,于是说道:“好吧,我等着你!”
撼山魁点点头,回到临时行营,脱下军服,换上便装,又带了几两银子,便辞别百山越,悄悄向姑苏城奔去。
撼山魁走得非常秘密,除了百山越,莽军之中无人知晓。
为了掩盖撼山魁失踪的消息,百山越在主将行营里点起一盏油灯,将撼山魁的铠甲绑在椅子上,用头盔当做人头,灯光一照,就像是一个人坐在军营里看书一样。
这样一来,总算是蒙混住了莽军兄弟。
……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
撼山魁已经飞奔到姑苏城城下。
高大的姑苏城城墙就矗立在眼前,黑夜里,像是庞大的暗影怪物一般,分外可怖。
此时,姑苏城的城门已经关闭。
要想进城,看来只有翻越城墙了。
撼山魁跑到一处偏僻的城墙边,试着翻了两次。
可是城墙实在太高了,而且触壁光滑,没有可以借力的地方,要想凭借轻功翻越,实在有点强人所难。
没奈何,撼山魁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