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否能将你这身上念珠取下来让我一观?”
云澈王一时失神间,自是忘了要将朱温逐出府门之事,只是看着眼前的朱温请求道。
“可以,只不过前来府中偌久,却也没有吃下任何东西,听闻王爷府中有些许斋饭,不知道可否先……”
朱温看着殿中的颇多僧众,却也不想在此处将心中之事和盘托出,只好如此说道。
“这是自然,还请阁下这边请。”
云澈王自然是明白了朱温话语声中的意味,只是这念珠之上的佛光着实让云澈王欣羡,当下也顾不得许多,自将朱温领到了后厨之内。
朱温观望整个后厨,真如寺庙一般,除了一些寻常素菜面食之外,竟是看不到半点荤腥之物。
“你且稍待,我这便为你煮上一晚素面。”
云澈王说着,便自去一旁的炉灶旁生活,一时间将朱温看得也是有些呆了。
“云澈王亲自煮面,这可使不得……”
朱温刚要上前阻拦,便见一只臂膀伸了过来,将朱温按回了桌前。
“诲安的斋饭可是一绝,施主耐心等待便是。”
朱温抬眼望去,说话之人便是先前引自己进来的僧人。
“只是……”
朱温还欲推辞之际,只听见正在忙活的云澈王继而说道:“若是佛事的话,你我相谈一二倒也无妨,但若是国事你今日恐怕是找错人了。还有在这王府之内,你叫我法号诲安便可,无须那么多的世俗礼数。”
“那便有劳诲安大师了!”
朱温见状,也只好道了一声诲安,云澈王在听到之后,态度比之先前却是好转了许多,看向朱温也是发自内心的笑意。
“只是不知道这位大师,我该如何称呼?”
朱温看向一旁的僧人,自是询问道。
“贫僧法号诲能,你称我诲能便是,大师之称贫僧可是不敢当。”
诲能说吧,自是向朱温行了一个佛礼,朱温见状也是佛礼相回。
“不知道施主前来找寻诲安师弟,却是为了何事?”
诲能见朱温一直观望着云澈王,似有什么事情要说,自是在一旁询问道。
“此事说来话长,只是诲能大师是否知晓一个所在?”
见云澈王依旧在忙碌之中,朱温只好向身旁的诲能询问道。
“施主尽管问,贫僧若是知晓的话,定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不知为何,自朱温身上让诲能总感觉有一股亲近之感传来,让诲能与朱温言谈间也是十分欢愉。
“不知道诲能大师,是否知晓诲尘大师?”
朱温先是说出诲尘的法号,便见眼前的诲能神色一凛,隐约间诲能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诲尘师兄怎样了?难道施主去过那片佛土?”
听到朱温所言,诲能也是连忙在一旁询问道。
“诲尘大师已经往生极乐了,至于那片焦土一如先前一般,却是无有太多改变。”
朱温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向诲能解释,当下便将身上的念珠取下,递于诲能的身前。
诲能结果念珠,在触及念珠的一刹那,便有一股无名悲痛传来,当下不由悲号道:“一百零八,一百零八,我早该想到,却是不知道师兄为了佛乡,竟然甘愿化作舍利,却是我等僧众所不能及的。”
诲能说完,将念珠好生摩挲了一阵之后,继而转交到朱温的手上,念了一身佛号之后,这才颤颤巍巍的走了出去。
本来还有许多话要向朱温问询的诲能,此刻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因为此刻,他的佛心已然是有些慌乱了。
诲能之所以来到云麓城之内,找上云澈王,便是觉得诲尘师兄的坚持有些太过,与其在那焦土之上,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倒不如到尘世间埋下佛宗兴旺的种子。
这样一来,在无数岁月之后,至少也能看到萌芽破土而出,不至于全数湮灭在那片焦土之下。
诲能只是没想到离开佛土这么久以来,诲尘依旧不忘心中的信念,更是带着众僧化作舍利,只是为了开启打开佛乡的契机。
一时间,诲能除了悲愤之外,此刻内心却也平静不得半分了。
在诲能转身之后,云澈王也是将一碗素面盛到了朱温面前,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只是看到诲能那满是落寞的背影。
云澈王将素面放下之后,倒也没去问询,毕竟诲能离开,应该自有他的原因。
“大师不一起吃吗?”
见只有一碗素面,朱温也是开口询问道。
“不了,早上我们已经吃过斋饭了,只是这……”
斋饭已毕,云澈王自是将目光再次放到了朱温身前的念珠之上。
朱温见状,倒也没有多说,自是将念珠取下,递到了云澈王的手上。
云澈王小心翼翼的接过佛主,在感受到上面流转的佛力之后,当下也是欣喜不已,只是自内中传来一阵悲悯之意,不由让云澈王感到疑问。
云澈王见朱温正在食用素面,当下也没有多说,等朱温将素面吃完之后,这才询问道:“滋味如何,不知道我的手艺,你可还吃得惯?”
“难怪诲能大师夸赞,大师您的斋饭当真不错,小小的一碗素面,却也让人留恋往返。”
这倒不是朱温的恭维之语,这碗素面吃下肚内,确实与一般的面食不同,清新可口暂且不说,竟比寻常加了荤腥的肉面还要滋味不少。
“施主过誉了,只是这念珠施主是从何得来,我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