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逝,当下一年到来,白恩以为一切都按部就班发展的时候,传来了一个坏消息。大哥布林拉泽尔几年前因为作为警备队长表现良好,被白恩抽调出来,组件了一只税收队,负责征收法塔林上越多越多的耕地中产出。依靠对待奴隶良好的态度——白恩自认为,对待奴隶们低廉的税收——白恩自认为,还有给奴隶们一个光明的未来——法塔林的法师们都这么认为。
却没想到竟然会有人抗税,听到这个消息时的白恩正在安塔拉特姆的法师塔外躺在椅子上一边晒太阳一边喝着葡萄酒,手里拿着奥德李克卖给自己的魔法学院中的基础教材。他正在思考新研究出来的法术是否有什么需要改进和加强的地方。
“对方不愿意交税就不交吗?”白恩歪着头看着拉泽尔问道。
穿着一身染成黑色的皮甲,皮甲里面穿着黑色镶银长袍的拉泽尔低头硬着头皮解释道。
“当然不是,大人。我使了一些手段,不过周围其他的奴隶趁机围了上来,手里还拿着武器,我怕给大人造成损失,所以先撤了回来。向大人请示。”
“武器?农具吧。”白恩撇撇嘴,一点都不信大哥布林的话。“你手里的鞭子也不管用吗?”
“大人,他们围上来后甚至尝试抢夺大人制造的鞭子,甚至还要攻击我们。我担心使用一些强硬手段会让大人白白损失。”拉泽尔一副我是为了你好的语气说道。
“废物。”白恩最讨厌这种语气,不用你为了我好,你只要把税收上来就可以了。
“前面带路,我去看看。”没办法的白恩从椅子上抬起屁股,选择亲自去看看情况。
周围全是农田的一处村庄前,村民们聚在一起,不停的争论着。内容从逼走税收官会不会引来法师大人的抱负,到揭竿而起攻陷黑塔都有。希德鲁站在人群中觉得这么下去等讨论出来结果后,那群法师都已经带着军队到村口了。
“听我说!奴隶们!”希德鲁试图通过惊人言语吸引村民们注意。“是的!奴隶们,我们都是奴隶,他们花钱购买了我们,但是我们也用我们的工作付出了回报!”
希德鲁-巴金斯让村民们消化一下自己的话,等了一会,见大家都安静下来后。
“但是他们贪得无厌,每年都拿走我们大部分的粮食,我们只能依靠剩下的那点粮食过活!是的,我们饿不死,我们可以吃饱。但是!我们难道不需要盐吗?我们不需要衣服吗?我们的孩子难道连节日里吃上一块糖都不可以吗?”
“我们曾经都是自由民!我们每个人以前都纳过税,哪怕各种各样的税收全下来也能让我们生活。也能让我们生活一点点变得更好!而这里,简直就是深渊,我们只能不停的下坠,如果我们现在不抗争,难道等我们死后才反抗吗?!”
村民们很容易便被煽动起来,但是到底是因为希德鲁的话语还是单纯的希望如果倒霉的话有足够多的人陪葬则没有人说得清。
兰森堡曾经是南方大陆上一个贫穷,除了帝国收取物资的舰船偶尔来港外,基本上与世隔绝的地方,但是希德鲁-巴金斯却在那里过着体面的生活。南方的严酷的夏季已经过去,在即将到来的舒适的冬季前,他迎来了短暂的丰收,他仍然怀着希望,希望玛利亚不仅仅是用她那半赞赏半嘲弄的微笑看着他。
他像其他人一样吃饭,像其他人一样工作,像其他人一样睡觉。但即使在那时,在一切改变之前,他依然会做梦,而这些梦充满了玛利亚的身姿。
那天早上,事情发生的时候,尖叫声把希德鲁从黑暗的梦中唤醒。然后他开始揉眼睛。他把自己推了起来,把沉重的毯子从草席上推开。然后他爬起来,浑身是汗,他又做了噩梦。他只是在黎明前几个小时才睡得很好,他因为一种模糊的恐惧而一直保持清醒,这种恐惧没有明显的根源。门缝里透出刺眼的冷光。他又用手指擦了擦眼睛,试图擦掉残余的睡意。他梦见了……什么?很难记住。
希德鲁跌跌撞撞地走到外面,“砰”的一声,他随手关上小屋的门。刺眼的黎明照亮了村庄的街道,强光刺激着他的眼睛,让他头疼起来。一切都变真实了,变得异常轻松:一切都成了鲜明的浮雕:矮墙上肮脏的顺着墙流下的血肉,打烂在泥里形成油腻的水坑,屋檐下伸出的老茅草梗,就像一簇簇乱糟糟的头发。但那声音被压抑住了,而且很奇怪。更多的尖叫声划破长空,一遍又一遍地,尖叫中带着可怕的痛苦。
一个女人的尖叫声,凄厉的难以置信。希德鲁踉踉跄跄地朝那声音走去。一群人聚集在兰森堡的有着厚实的木门的一间简陋的房子里。希德鲁知道这间屋子的主人,就像他知道村里所有的住宅一样。住在那里的女人叫玛利亚。
随后,他发现站在玛利亚屋前的不是一群人,而是几个深色皮肤的兽人。玛利亚敞开的房门前有一根长木杆,大约七尺高,插在地上。一捆绳子被绑在上面,还有一双手臂,还有……手臂下玛利亚的脸。从兽人的头后望去,玛利亚的脸显得非常的小。她的尖叫变得非常痛苦,女人顺着木杆上下晃动,当她晃动的时候,她的衣服从胳膊上掉下来。
希德鲁看到了一切,他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哭出声,但是眼泪却止不住,他只能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一只手攥着猎刀。
希德鲁忘记了他的头痛,他开始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