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恩继续审视着他们脚下的地面,就像他几个时前做的那样。他们现在已经到达了被邪恶力量侵蚀的废土的最初阶段。在他们下面,他可以看到第一批五颜六色的奇特沙丘,开始与荒凉的岩石平原混合在一起。
前面的空是湍急的,充满了有着不同寻常金属色调的移动的云。太阳很少看得见,当它露出脸时,看起来更大,更红。他们仿佛不仅是要进入一片新的大陆,而且要进入一个全新的世界。这艘飞艇的船首雕像头上的宝石闪闪发光,就好像施在它们身上的任何魔法现在都被完全激活了。
飞艇的绝对速度再一次让白恩感到惊讶,就好像在之前的旅途中他们从未全力飞行一样。在过去的几个时里,他们越过了高耸的山脉,然后是起伏的平原。
这些平原最初看上去与卡斯勒夫的草原并没有太大的不同——只是当你仔细观察时,你可以看到烧焦的废墟,那里的石头显然像水一样流动,形成了新奇怪异的形状,池塘和湖泊闪烁着奇怪的粉红色和蓝色,就像被奇怪的化学物质污染了一样。
平原之后是沼泽地,接着是苔原。气温开始明显地下降了,有时一层又一层的深红色雪打在窗户上,然后融化成红色的水滴从玻璃上流下来,这让白恩很不舒服地想起了血。
最后,这些荒凉的土地也被取代了,变成了一个寸草不生的地方,一片布满碎石的平原,到处都是高耸的巨石,这让白恩想起了史前时期的巨石纪念碑。在他看来,这些东西不太可能是由人类建造的,但你永远也不会知道。
有时他们会越过一队角兽,这些角兽会捶打他们的胸膛,大声向他们挑战。另一些时候,它们飞过一大群觅食的人类,至少从这个距离看上去像是人类。这些缺飞艇一靠近就四散开来。白恩通过望远镜看到它们都带有变异的特征,毫无疑问都是些畸变体。
他想知道他们是如何在这片不健康的土地上生存下来的——尽量不去考虑那些关于邪教中食人和吞噬尸体的黑暗故事。
现在他们甚至把那些荒凉的地方远远抛在身后,俯视着闪闪发光的沙漠。但白恩开始感觉有些不对劲,他开始有些眩晕,接着是恶心。就好像晕船一样,但白恩知道这不应该发生,但他也不确定发生了什么。
他依靠着栏杆,一只手扶着头,似乎感受自己身体内的血液在沸腾,甚至能听到血液流动的汩汩声。然后他感觉自己的魔力被调动起来,完全不受他控制的开始沿着身体蔓延。
该死,白恩怀疑这是魔法反噬的状态,但他却完全没有施法,他不明白这是怎么发生的。他抬起一直胳膊,发现手臂上的血管全部突起,就像蜘蛛网一样蔓延开来。
该死,该死,白恩暗自咒骂道,然后飞快地从身上的暗袋里掏出几瓶药剂,犹豫了一下,不管不关把这些临时配置的药剂倒入口郑然后他感觉到药剂开始发生作用,与体内的某种东西开始抗衡,但似乎情况变得更糟糕了。
他能感觉血管里有什么东西在动,就好像血管里爬进了一直虫子,他甚至能看到身体上的一些血管鼓起,然后向心脏方向移动。他无法确定是药剂出了问题,还是这并不是魔法反噬的症状。
但他不准备坐以待毙,他拔出祭刀,划破手指,开始念诵咒语,调动魔力。他怀疑他中了某种诅咒,或者魔法之毒,不管是什么,它都污染了他的血液,但他之前的药剂似乎把它凝聚成了一团。
现在他准备尝试利用释放在祭刀可以一定程度上控制血液的法术来克制它。他盯着那块顺着血管不停鼓起收缩,然后向着他心脏方向移动的东西,心里计算着它的规律。
最终,当它跑到白恩的右胸位置时,白恩在计算好了落刀点和距离后,一刀插入自己胸口。他能感觉到自己刺中了什么东西,然后他控制祭刀操控血液,接着拔出祭刀,带出了一长条黑色的血液。那条血液甚至在祭刀尖上扭曲,然后裹住了祭刀的刀锋。
白恩完全不明白这东西是怎么进入自己体内的,但是从伤口流出的鲜血颜色来看,这玩意似乎都被祭刀吸了出来。白恩用另一只手掏出治疗药剂,倒在伤口上,然后念诵咒语,期待药剂可以止血。
在做完这一切后,白恩解除掉祭刀上的法术,同时把那道黑血甩在地上。那道黑血在地上像虫子一样扭动了一下,便开始失去了支撑它存在的力量,变成了一滩血迹。
白恩陷入了关于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的思考。直到他听到老矮人走近时,博雷磕棍子在金属地板上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然后他感到一只粗糙的手摸了他的袖子。
“把这个护身符戴上,”博雷克盯着地上的那摊黑血道。“我们现在已经进入了邪恶废土本身,它将保护你免受他们的影响。尽量一直用它贴着你的ròu_tǐ,因为那样会把它的力量转移到你身上,保护你不受黑魔法扭曲的影响。”
白恩接过护身符,把它举到光亮处。一条银链和外壳上挂着一块宝石,形状和颜色与冰块一模一样,就像他在冬经常看到的挂在屋檐上的冰冻钟乳石。这是一块他以前从未见过的水晶,当他往里面看的时候,他觉得他看到了微弱的光芒。
他摸了摸那块石头,本以为会感到冰冷,但如果真有什么感觉的话,那就是有点暖和。
他怀疑地歪着头,低头看着老矮人。
“这是施耐德先生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