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雷克斯勒看到那个长着可怕角的老鼠人大步穿过人群,不禁打了个寒颤。一看到它,他就充满了恐惧。吓着他的不是那双红通通的眼睛,也不是它毛发竖立的样子。很明显,这就是它所蕴含的力量。
德雷克斯勒神秘而协调的感官可以看到这个东西充满了黑暗魔法的能量。他自己就是一个魔法师,也看得很清楚,这里面有一种非常不自然的东西。任何生物都不应该能够在不遭受严重后果的情况下行使或遏制这种力量。至少,它应该疯掉。大多数情况下,它可能会爆炸,被体内翻滚的巨大能量炸得粉碎。
德雷克斯勒想知道,它从哪里获得了如此强大的力量?这么多能量的唯一可能的来源据说是贤者之石。不,他很快有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一个更加危险的东西——纯净魔石。这个生物可能正在消耗这些东西吗?这是一种近乎荒谬的假设。
也许这个生物并没有毫发无损地逃过使用这种东西的影响。它含糊不清的语言和蹒跚的脚步、不稳定的动作无疑暗示着它出了问题。它的胡须颤动着,它的头在抽搐,这使它看起来就像处于某种致命上瘾症状的晚期。是的,那家伙已经疯了。毫无疑问。它如此随意地把任何不能满意地回答它的问题的人炸得粉碎,清楚地说明了这个事实。现在的问题是他,德雷克斯勒,打算会怎么做?
他对自己的懦弱感到震惊。每当这个生物聚集起它的黑暗力量时,他都能感觉到。他至少可以试着释放一个反制咒,但他没有。他已经被那东西的外表所引起的恐惧和如果他干预的话会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所压倒了。他确信他将在与这个老鼠人的法术决斗中失败,而引起它的注意将是致命的。即使他能以某种方式控制住鼠人法师,他穿着黑色盔甲的侍从们也挤满了整个房间。说句公道话,他们没准会先用那些残忍的刀剑把他砍倒。
所以他什么也没做,但六个人已经死了。他为吕歇尔男爵所做的事感到骄傲,他为这个人在死前反抗老鼠人的方式感到骄傲。他为什么不能鼓起这样的勇气呢?他内心中的治疗者对他没有采取任何措施来阻止这种生命的丧失而感到震惊。现在,女伯爵自己也处于危险之中,她愿意牺牲自己的生命来保全她的臣民。德雷克斯勒在内心中发誓说,这一次,如果老鼠人发动攻击,他将会介入。
只要他能控制住,就不会再有魔法杀人了。
“我决不干这种事,”艾曼纽女伯爵颤抖着说。“我宁死也不愿命令我的部队向你们这些肮脏的害虫投降。”
“愚蠢的人类饲主——如果你敢违抗我,我就会这么做!”坦古尔说着。他举起爪子,把黑暗魔法的力量在爪子周围威胁地玩弄着。人类饲主微微退缩了一下,但既不动也不张嘴。坦古尔想知道是否有办法打破僵局。也许如果他下命令把一些人类放在她眼前进行折磨,她就会变得软弱。坦古尔的实验让他相信这样的方法通常会奏效。是的,就是它!
然后,从舞厅里他周围的某个地方,他感觉到魔法能量正在慢慢积聚。它们也不是类似鼠人魔法的能量。就在他转过头去寻找魔法的来源的时候,他听到一阵脚步声也越来越近了。
“好了,好了,我们到这儿干什么?”一个刺耳的声音大声说道,就像两块大石头磨擦在一起,但也像一把刀子插进了坦古尔的心脏。“哈,看来我们正好及时赶到,正好能杀一些老鼠。”
坦古尔抑制了要喷出恐惧气味的冲动。他听出了那刺耳的、冷酷的咆哮声!先知把头扭向一边,只是为了证实他最担心的事情,他看到了它们是真的。站在大厅入口的是矮人格雷罗根和人类的白恩,而且他们身后是一大群人类军队!
坦古尔在沮丧而愤怒中嚎叫着。他深入到他堕落的灵魂深处,把他所有致命的能量集中在一次强大的爆炸中抛向他的敌人身上。
当白恩看到如同午夜的黑色霹雳聚集在先知的爪子周围,他原本准备扑向一边。围绕着老鼠头的邪恶魔法能量散发出的灵光是如此明亮,以至于几乎不可能看不到。当巨大的破坏力突然向他释放出来时,他毫不畏惧地坚守阵地,似乎一点也不害怕。
他飞快地用右手拔出腰间的祭刀,插入肩胛骨,左手掏出临时配置的药剂,口中念诵起他唯一会的保护咒语,并且内心期待这道咒语至少能保护他不死。但新的祭刀太过锋利,完全超过了白恩的想象,祭刀直接刺穿了他的左键,影响了他的左手,药剂从他手中滑落,掉在地上,碎裂开来。
该死!白恩绝望地咒骂道。
一道强烈的闪光和一声噼里啪啦的巨响,就像雷声从头顶上倾泻而下。空气中充满了燃烧的金属臭氧的臭气。白恩模模糊糊地意识到有两束能量从鼠人先知的爪子里蹦了出来。其中一道瞄准了他。另外一道瞄准了格雷罗根。他闭上眼睛,满心期待着死亡。
他感到的不是预期中的一阵难以置信的剧痛,而是皮肤上轻微的刺痛,头发开始竖了起来。他睁开眼睛,发现他和矮人都被笼罩在一个金色的能量场中。长长的金色线条从环绕着他们的光环中迅速回到了德雷克斯勒医生的手上。白恩可以看到医生脸上紧张的表情。尽管他很感激医生救了他们的命,但他知道,医生抵挡不住包围着他们的充满黑暗魔法力量的风暴。
“这是你能做的最好的了吗?”格雷罗根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