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卡姆兰菲尔德到奥奎因城堡的夜间骑行,即使是全布尔坦尼亚最好的骑手也会感到畏惧。雷蒙德爵士只能相信这位优雅的女士,以及他的使命的重大意义,使他能够骑在马鞍上,而不是摔断脖子,倒在路边。
骑士对他鲁莽的骑行所带来的危险并没有太多的担心,只是他担心无法警告盖尔斯公爵危险的到来使他的心因恐惧而颤抖。一个可怕的恶魔在阿基坦被释放出来。
而最关键的就是,要让盖尔斯公爵意识到这一威胁,这样他才能召集阿基坦的骑士,阻止罗贝尔-德-图卢兹伯爵从坟墓里释放出来的那个怪物。如果他们行动迅速,也许还有时间在那个怪物有机会恢复他可怕的力量之前阻止它。
雷蒙德爵士的坐骑走到奥奎因城堡,只见它耷拉着身子,靠在一匹战栗的战马的脖子上,马的嘴上溅着泡沫。马背上的骑士几乎从马鞍上摔了下来,这时马夫和仆人前来迎接这位夜间前来的客人,他以戏剧性地、令人担忧地姿态跑过了城堡的吊桥。
在其他任何一个公爵领地,雷蒙德爵士的壮举都是不可能完成的,因为布尔坦尼亚的其他省份经常受到兽人、野兽和海上掠夺者的威胁。但阿基坦在加龙河以南,基本上是一片宁静的土地。领主们出于这些年来的安全感,常常在夜间放下城堡的吊桥,不加门闩。
雷蒙德爵士在心中赞扬了这种独特的阿基坦习俗,感谢它节省了他的时间。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越来越担心自己的警告会来得太迟,因为血鹰公爵可能已经在召唤一支新的军队,一支从无法得到安宁的坟墓中复活的军队。
雷蒙德爵士冒了很大的风险,而且他感到越来越紧迫,而且他在前往这里的路上花费了太多的时间。尽管他一再坚持,城堡里没有一个仆人会在这样不合时宜的时间叫醒他们的主人。随着雷蒙德爵士的请求越来越强烈,夜班总管威胁要把骑士关起来。雷蒙德只能安静下来,满足于在一个通风的客厅里等着,直到他被允许和盖尔斯公爵见面。
一直到早晨,在盖尔斯公爵沐浴和吃完早餐之后,这位沮丧的年轻骑士才被介绍给阿基坦的统治者。
盖尔斯公爵坐在城堡餐厅一张长桌的最前面,他最亲密的顾问、随从、家臣和亲戚们沿着桌子的两侧簇拥着他。盖尔斯公爵右边有个空位子,表示他的儿子理查德爵士还没有回来,但大厅里已坐满了人。公爵习惯于在早餐后与他的顾问们商议,许多朝臣对一位傲慢无礼的年轻骑士打断他们的会面感到不满,尤其这位骑士穿着被路上的尘土弄脏的盔甲,身上还粘着马身上的臭味。
盖尔斯公爵用严厉的目光盯着雷蒙德爵士,仔细打量着那个被领进大厅的人。在他的记忆中,雷蒙德爵士是丹尼尔-德-图卢兹爵士决斗时的副手。对于那件丑陋时间的记忆并不能给人留下好的印象。
“我的管家告诉我,你骑了一整夜的马,给我带来了对我的领地极其重要的消息,”盖尔斯公爵说。
雷蒙德爵士明智地决定不提他等待盖尔斯公爵接见的那几个小时。“事情是这样的,陛下。”骑士说着,在他的领主面前鞠了一躬。“我是从卡姆兰菲尔德的公墓来的。我带来了可怕的消息。血鹰公爵已经从坟墓里复活了。他又回来蹂躏阿基坦了!”
参加晨会的宫廷官员和议员们对雷蒙德爵士的话作出反应时,大厅里一片慌乱。但当聚集在一起的贵族们考虑到雷蒙德爵士提出的这事情发生的可能性时,他们的情绪反应很快变成了对这个说法怀疑的嘲笑。
一位秃顶的议员反对道:“查理国王在三十多年前就杀死了那个怪物。”
“血鹰公爵在卡姆兰菲尔德战役中被消灭了,”城堡卫兵队长、头发花白的老罗吉爵士宣称。“它不可能从坟墓里爬起来,因为从来没有人给过它一个坟墓!”
“没错!”第三个官员插嘴说。“他们把那个怪物和他的军队一起烧成灰烬!如果它真的回来了,它那就像我们给葡萄园的土壤施的肥料一样!”
当雷蒙德爵士听到朝臣们的嘲笑时,他的脸涨得通红。这些人一听到血鹰公爵回来的消息就吓了一大跳,接着他们就克服了最初的恐惧。现在他们发现这是一件荒唐可笑的事,值得嘲笑和嘲笑。
只有盖尔斯公爵保持客观。他举起手边银制的长颈瓶,把瓶底碰在桌面,金属碰撞木头的轰隆声响彻大厅。当他们的封君示意他们安静下来时,大臣们很快就安静了下来。盖尔斯公爵目不转睛地盯着雷蒙德,目光锐利。
“你向我提出这样一个大胆的要求,”盖尔斯公爵说。“有些人甚至会说这是鲁莽之举。”
“我以我的名誉担保,我告诉你的是事实。”雷蒙德答道。“血鹰公爵回来了。”
“你见过他吗”盖尔斯公爵问道。
雷蒙德爵士摇了摇头。“没有,但我看到了血鹰公爵复活后活动的迹象。女巫和她巫师团亵渎了卡姆兰菲尔德的墓地,通过他们的黑魔法使那个怪物回到了人间。”
雷蒙德爵士犹豫了,即使现在他也不愿意承认邪教行动背后的可耻真相。“我叔叔,罗贝尔-德-图卢兹,知道了女巫们的意图。他……试图阻止他们,但为时已晚。女巫们成功地达到了他们亵渎神灵的目的。我叔叔被血鹰公爵杀死了,他的尸体被钉在俯瞰卡姆兰菲尔德的那座大理石纪念碑上。通过最邪恶的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