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法塔林岛北部的标准来看,闪金镇是一个很大的地方。它正好坐落在法塔林协会控制范围内北方长长边界的中心,把森林东侧散乱的边缘地带与开阔的荒野和山谷分隔开来,这些荒野和山谷一直延伸到北部山区崎岖不平的山丘上。
这片土地开阔而单调,暴露在从北部山峰呼啸而下的狂风和来自东方的雨水中。在那个地方生长了几个像老太婆一样弯着腰的树,它们的枝干像紧握的手臂一样伸展着。
也许这里的景观曾经没有这么被破坏的这么严重。也许是在庄稼被种植到农田里,道路被修建并且维护和使用之后。不过,现在不是了。到处都是暴力和破坏的迹象,动物的尸体在田野里腐烂,孤立的农庄空无一人,空旷的窗户像坑洞口一样张开。
闪金镇本身也未能幸免。当白恩,安塔拉特姆和莫里斯走进小镇时,他们看到了墙壁上有烧焦的痕迹,面前几百尺的地面留下了被疯狂践踏的脚印。法塔林协会的旗帜仍然在塔楼上飘扬,在低矮的城墙上可以看到人的轮廓,但是这个地方看起来就像已经被摧毁了。电脑端///手机端:./
闪金镇得名于不远处的一处溪流中的金沙,溪流源头有一座小金矿。不过最初这座镇子叫做金属镇,在北部的山丘中有一片小矿坑。西北边的狗头人矿坑如果说是奴隶和罪犯的坟墓,这里可以算是穷人的天堂。不少穷苦人依靠捡拾到的狗头金一夜暴富。
在太阳快要落山时,白恩的队伍已经接近了城门。镇上的入口被两扇沉重的橡木铁门堵住了,每扇门都有二十尺高,门栓上有着粗凿的横梁。右边的那扇门被凿开了一扇小门,这扇门半开着。
一群人懒洋洋地围着它,有些人靠在两边的墙上,有些人拿着武器站在外面。白恩不喜欢他们任何一个人的样子,大多数人穿着胸甲戴着头盔,还有几个人手里拿着长矛。他们的脸没刮干净,脸颊晒得通红,满脸狐疑地看着他们一行人。一个人正在用锡制酒杯喝酒,他们周围的空气中充满了陈腐的酒精味道。
当安塔拉特姆走向大门时,其中一个守卫挡住了他的尼禄。他是个大肚子男人,留着浓密的灰色胡子,腰间挎着一把长剑。
“向您问候,”他说道,虽然他的声音里没有欢迎的意思。他怀疑地盯着安塔拉特姆,更怀疑地盯着白恩。“你来这儿干什么,法师大人?”
安塔拉特姆比那个人高,就像他比所有人都高一样。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男人。
“你们以前也这么盘问来这里的人吗?”他问道。“你应该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
那人又看了看莫里斯,然后又看了看白恩,最后又看了看安塔拉特姆。
“我们以前从来不会这么做,”他说道。“但这里发生奇怪的事情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我开始怀疑你们是否还跟以前的法师一样。”
“你们这里没有法师吗?”白恩问道。
那人摇摇头。
“死了,或者离开了。”他说。“就像任何有更好去处的人一样。”
“那么谁是你们法师?”
那人笑了,但声音既严肃又凄凉。
“我们的法师吗?”他转向他同伴们,但他们都没有笑。“法师大人,这里不需要法师。”
安塔拉特姆朝他投去了不以为然的一瞥,这是白恩习惯看到的那种经常看向他的眼神。
“我不喜欢听到这种话,”安塔拉特姆说道。“在法塔林岛上,法塔林协会的统治之下。一个小镇需要一个法师,人民必须由法师领导,由法师来执行纪律,由法师带给他们希望。”
那人酸溜溜地看着,好像他是某个残酷玩笑的受害者。
“希望?”他说,但没有笑。“法师大人,不管您从哪儿来,还有您的同伴。您们从南边过来,就好像您从没有见过那些怪物似的。如果您见到过那种怪物,我敢打赌,您不会用那个词。如果您知道周围的村子和这里发生了什么,您永远也不敢说出来那个词,它会呛到您。”
“我在哪能找到你的头儿?”安塔拉特姆冷冷地看着那个人,随后开口问道。
大胡子的男人耸了耸肩。
“镇里最大的房子,就像你想的那样。不过,别指望他会很欢迎你,是上一个法师说服他留下来的。从事情的结果来看,我猜他对这个决定不太满意。”
“那个法师是对的,留在镇里你们活下来的可能更大。在野外你们无法生存下去。而且法塔林协会规定一个镇子的首领必须守住城墙。”
“去他吗的法塔林协会。”
白恩看见安塔拉特姆的拳头像蛇一样快速地抽打了出去,握紧的拳头打在那人的脸上,把他打了回去,后退了几步,屁股重重地落在地上。
其余的人开始警觉起来,拔出武器,慢慢地在法师周围围成半圆形。安塔拉特姆尖锐的目光扫过他们,他们退缩了,谁也不愿迈出第一步。
白恩翻了个白眼,有时候安塔拉特姆的原则让人尴尬。
“别再骂了,”安塔拉特姆用之前一样既冰冷又温柔的声音说道。“否则你们将了解到法塔林协会的愤怒。”
大胡子男人抬头看了看他,吓得半死,血顺着他的络腮胡子流了下来。他尝试回答,但话几乎没有说出来。他呆呆地望着法师,眼睛里满是震惊。
安塔拉特姆转向白恩,脸上带着不耐烦地轻蔑。
“走吧,”他说。“我们还有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