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答,实在是预料之中。
若能返回,当初便不至于出来了。
“非得贫僧出手拿你吗?”
手掌一番,出现了一尊净瓶。
这瓶有承载四海威能,当是宝贝。
“尊者切莫动手!”
“此地为大能道场,自不可失了礼数。”
金蝉子赶忙挥手阻拦。
那只净瓶虽玄妙,金蝉子也未必扛不住。
然此地乃是卫无忌居所,一番动静儿,若是把他给惹恼了,自不是什么美事儿。
虽出灵山,寻心中真理。
然终究出身佛门,直到此刻也未曾否认。
自不愿佛门平白惹麻烦。
金蝉子的话,让观音瞬时默然。
“观音无能,无力将金蝉子带回灵山。”
“还请我佛法驾!”
双手合十,佛光妙然。
一尊丈六金身大佛,现身花果山。
“王母所言果然不差!”
“那西天大雷音寺世尊果然为了金蝉子现身。”
“好深厚的修为!”
“朕倒是小视了这天地苍茫!”
几缕精芒眸中闪动,玉帝此言仅是真心。
“弟子见过师尊!”
如来金身丈六,盘膝而坐。
眼见法驾降临,立即大礼参拜。
水帘洞,卫无忌安然静坐,几分冷眼观瞧。
佛经意虽得,于佛门却不一定待见。
佛之前身婆罗门,等级制度相当森严。
品尝凡俗,连姓名资格都没有。
后佛提出众生平等之念,将婆罗门教彻底推翻。
理念终究是理念。
众生真的平等吗?
佛自身尚且不平等,何言众生。
金蝉子见如来法驾,大礼参拜。
说是尊师重道自可。
更多的只怕还是四个字——等级森严。
“金蝉子,如今我真身降下,你可返回灵山,诚心悔过?”
金身丈六之身眼眸低垂,宏大威严,相问金蝉子。
如以往课业考校一般的言语,金蝉子却是压力超然。
已然修得无漏之身,汗珠却是落下。
这选择,实在艰难。
于观音,他或可抗衡一二。
于如来,却是半分资本没有。
“弟子有心红尘行走。”
“弟子的道,当在红尘。”
汗珠滴答落下,金蝉子一咬牙,终究说出了压在心底的话。
话语出,头触地,心倒是定了。
“此言为你所悟?”
“还是高人传授?”
几分迟疑之后,如来眼眸低垂看着金蝉子。
看似差不多,此间分别却是太大太大。
以至于足以将后果,完全翻转。
“既是得了我的指点,终究是他自己所为。”
“老佛何必执念于此?”
“都言佛是种境界,四大皆空。”
“若是执念,佛之名自难改,佛之心······”
若是非要形容,唯有金絮其外,败絮其中。
“倒是多谢道友提点之恩。”
“仅是几分疑惑不甚明白。”
“于道兄,从无得罪可言。”
“缘何非得坏他机缘?”
如来眼眸深邃,凝视着卫无忌。
“都言出家人不打诳语!”
“几许言语,倒是请佛于心思量。”
“如此行为,当是坏他机缘吗?”
“若以佛之念,将他机缘化为佛门机缘,便是成全吗?”
以前的话,倒是不曾几分心思插手这一场佛门主导的大戏。
与金蝉子几日相处,或是有意,或是无意指点,倒是变了几分心思。
佛曾言众生平等,既是如此,金蝉子为何不可安坐如来宝座。
“道兄言辞倒是犀利!”
几分沉默,佛自无言。
不是没话说,而是有话出不了口。
这一言不合便把桌子掀了的举动,未免有点儿太不讲规矩。
“以佛此刻之心,念之所想,犀利者怕不仅该是言辞。”
卫无忌淡然一笑。
无数隐晦投视目光,呼吸隐约一凝。
接下来怕是一场震动天地的龙争虎斗。
佛深深看了卫无忌一眼,掌探出,万千佛国。
掌中佛国!
佛门玄妙神通。
“倒是差不多的一掌,自该看看谁弱谁强!”
毫不犹豫,一掌还击。
掌中混沌朦胧,阴阳显化,五行流转,一方生动大界,端的无上造化,亦是无上的恐怖。
两者交手,融入了无量时空线。
岁月轮转,非常态认识可理解。
观音与金蝉子默然相对,既无交流,动手更是不必。
更高等次为分出胜负之前,他们再多的纠缠,也并无意义可言。
卫无忌若是赢了,观音自该回转灵山。
如来若是赢了,金蝉子自该乖乖随如来归灵山。
“这才是真正的神仙打架!”
杨府此刻可谓高朋满座。
除了急匆匆赶来的玉鼎。
太乙真人与天蓬弱水,亦是安坐。
没了天庭天河元帅的位置,被无情打入凡尘。
除了最初的伤感之外,与弱水于云栈洞,倒是自在快活。
一番动静儿,无论天蓬还是弱水,都无法安心自在。
境界超然,便是想插手,也没那么容易。
与卫无忌关系最为密切的杨家,自然是最佳选择。
弱水之能,倒是可以掺和几分。
却被天蓬拦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