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子归说:“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办法。
留在恒诚,无论是北辰,何子恒,还是孟家的人,又或者是顾阿姨。
每一个人都能让我很自然的想到,七年前的所有,那样的过往我无法释然。”
良久,秦筝不再说话,她想,或许子归是对的吧。
毕竟有很多人,在受到伤害后,会选择离开那个地方,看不到自然也就想的少了,虽然不一定有用,但是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秦筝。”子归说道:“我虽然回来了,可是我已经支离破碎,我也无法心安理得的,住在他身边享受他所给的一切,我得康复,我得养活自己。
我身上还有妈妈的愿望,那得是孟家人来还。”
秦铮想说这些东西北辰都可以帮她的。
有北辰在,只要子归开口,所有的一切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做到。
但是转念一想,或许子归愿意亲自解决呢,毕竟意义是不一样的。
“你说的对。你得康复,你得养活自己。”秦筝说到:“人唯一能靠得住的,只有自己。”
“还有,北辰先生……”子归的目光看向车外的远处。
眼眸中透着柔软,依赖,还有微笑。
似乎外面的景色不是景色,而是他心里的北辰先生。
秦筝笑着,她看着子归。
她羡慕这样的子归,羡慕有北辰先生子归。
她有北辰,她却没有周泰:“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相爱却不能相守的人。你和北辰,我都不知道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若说幸,这么多年你们两人也都是……若说不幸,我现在倒也羡慕。”
子归看着她,想来想:“你没有追上周老师吗?”
“……”秦筝瞪着眼,实在无语。
子归后知后觉到,似乎自己说错了什么:“难道没追上?”
“——”秦筝不想说话。
子归又想:“既然追上了为什么要羡慕,看到得出来,周老师很维护你,也很紧张你的。”
“很多相爱的不一定会相守。”秦筝说道:“周泰是这样劝我放手的。”
子归想:“这话就跟那句,我很爱你却不能娶一样的无耻,一样的混蛋。”
“!!!”
“对!”秦筝说道:“周泰就特么的犯贱。”
前面开着车的林叔嘴角抽抽。
“秦小姐,周先生不是那样的人。”林叔说到:“或许周先生有什么难言之隐。都是世家关系,大家族中的纷扰婚姻牵扯利益。”
这一刻秦筝不在说话。
是啊,其中到底是哪里卡主了,她也不知道。
“或许,周老先生能给你答案。”子归自言自语到:“不知道她老人家现在怎么样了。”
“去世了。”秦筝说道:“去年走的。”
子归沉默。
是啊,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恍惚中她还以为是在七年前。
所有记忆和感觉,子归发现她都在自动摒除。
“林叔,其实你不用替周泰说话的。”秦筝说道:“如果是以前,周老先生会考虑让周泰接管整个周家。
但是在周老先生去世后,接手周家的是周泰的哥哥。
周泰如今只是一个大学老师,与家族利益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林叔说道:“家族世家,纷纷扰扰总是理不清的,周泰再是大学老师,他也是周家子孙。
比如去年,周家大哥,让周泰娶孟家的女儿,为此周家兄弟闹得不愉快。即便如此,周泰都没有松口说他心仪的人是秦小姐,只说对外说,他为周老先生守孝三年内不结婚。”
车内没有人说话,空气中有压抑。
这样的感觉也仅仅是一瞬间。
秦筝立刻问道:“林叔,你跟在北辰身边多年,从来都是不多嘴的人,今天话怎么有些多。”
“我跟在先生身边多年。”林正说到:“秦小姐和周先生都是先生的朋友,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所以很多事情秦小姐作为局中人看不透,我却看得清楚。”
秦筝还以为北辰或着周泰让林叔说些什么的。
如此看来也不像。
“无所谓,反正这辈子除了他我不嫁。”秦筝深吸一口气:“正好,他不娶,我不嫁。说不定哪一天,我俩就凑合着,过到一起呢。”
林叔也不再说话,执着的人很多,秦筝这样的也算是小巫见大巫。
尤其是江北辰、何子恒都是执着的人,林叔看的清楚。
然而最后伤的最深的却是少夫人。
子归若有所思,淡淡问:“那如果,他娶了别人呢?”
秦筝直视着子归的眼睛:“这个问题我问过自己,也问过周泰,但是都偶没有答案。或许要真的等到那一天才能知道把。”
子归很敏感她察觉秦筝的情绪低落了,琢磨着会不会是自己问的问题,导致秦筝不愉快。
心里琢磨着,心底也有了内疚。
就这样一路上,子归就变的突然不说话了。
一直到车子进入洪城。
子归问道:“你给我讲讲谦韵的事情吧。”
秦筝意外:“怎么好好的突然提起谦韵来了。”
“不是突然,是已经想了一路了,一直都想不起来关于谦韵的多少事情。”子归说:“这次让你陪我,就是为了来看看谦韵姐的。”
“嗯。”秦筝知道,北辰对她说了:“说她什么呢?”
“比如,她喜欢什么花,喜欢吃什么。”子归想着:“再比如,她想起北辰的时候都会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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