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斯不着痕迹的打量着眼前的年轻男子。纯黑的色头发,加上黑色的牟子。在七国中,这样的形象很少见。
“你是谁?”曼斯谨慎的问道。他并不感到畏惧,因为他明天就要死了。但是对方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她的身后,仍旧不可避免的让他对这个陌生人产生了好奇。据他所知,有这种能力的只有传说中来无影去无踪的无面者。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为什么而来。”陆启明不接他的话,只是自顾的说了下去。
“那好吧,我重新来一次。你为什么而来?”
“为了守夜人,为了七国,为了维斯特洛大陆的人类文明的传承。”
曼斯没有嘲笑他。因为他是这个世界上少数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人。他当然知道,整个世界正在面临着一场灭世级别的灾难。
“伟大的理想,比我的还要高大。但是这跟你来这里找我有什么关系?如你所见,我现在只是一个阶下囚,明天我就会被吊死。野人,乌鸦,七国,所有的一切都跟我无关了。”
“我先纠正一下,史坦尼斯不会吊死你。他会烧死你。其次,你完全可以不用死。我相信你很清楚这一点。”
“那要付出什么呢?向那些贵族姥爷下跪吗?自由民不下跪,这是我们的信条。也是我能够聚集十万野人的原因。”
“最多七万人。”陆启明毫不犹豫的戳破了对方的牛皮。古代打仗的时候,都会夸大己方士兵的数字。有时候二十万就敢号称百万,相对来说,曼斯还算实诚的。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不会违背我的信条。你明白吗?不是因为我想要去死。而是因为我不想我之前做的努力烟消云散。如果明天我对史坦尼斯下跪,那么长城之外的数万野人立即就会分崩离析。你明白这会造成什么后果吗?
我花了十年的时间聚集他们,为的是给他们一条生路。只有我死,坚守信条的死去,他们才会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继续保持联合,这样总归还有一线生机。我已经背弃过一次自己的誓言,我不想在背弃第二次。”
陆启明沉默了。看美剧的时候,他就想。为什么曼斯会如此坚持不肯服软。从他的作风来看,他是个极为重视大局的人。不可能为了自己的某些心思,对那些野人放手。
但是现在他大约明白了。曼斯聚集那些野人的时候,许下的承诺就是给他们自由生活的权利。如果他臣服了,那他的许诺就失效了。野人也就失去了合二为一的理由。他不是想死,而是必须死。用自己的生命,维持自己在野人群体中立下的誓言。给他们一个继续走下去的理由。
“我能问一下,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吗?据我所知,你很久以前似乎是一名守夜人。但是后来你叛逃了。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你又为什么会做出决定,为他们付出这一切。”
这一次,论道曼斯陷入了沉默。过了良久,他才开口道。
“因为一个女人……”
……
这是一个漫长的故事,曼斯一直讲到了深夜。陆启明也了解到了中间发生的那无数的曲折。
简单的说,曼斯作为守夜的时候,一次外出执行任务时受伤了。一名女野人救了他。他们彼此之间产生了感情。年轻的曼斯为了爱情,也为了红色的斗篷,抛弃了自己的誓言,跟随女野人进入了冰原。
在那里他亲眼目睹,亲身经历的野人的生活。那种艰难,愚昧,落后的野人生活震撼了曼斯。他的妻子在疾病中死去。对于野人来说,几乎所有的疾病都是致命的。曼斯伤心欲绝,为了祭奠自己的爱情,他发誓要改变那一切。
而除非是野人南迁,离开这片苦寒之地。否则这一切永远都不会改变的。于是曼斯做出了一个决定。他要整合所有的野人部落,越过长城,为他们寻找一片富裕之地。
“我明白你的追求了曼斯雷德。我无法改变你这种追求,所以我们换一种方式。如果我能够让你不下跪,并且活下来。你能答应我一个要求吗?”
如果能不死,又能不违背自己的誓言,曼斯当然不会想死。所以他毫不犹豫的说道:
“如果你能够做到,我已塞外之王的名义,我将完成你的任何要求。”
“很好。”
“你想要什么?”曼斯刚想问道,但是却猛然间发现,眼前早已经失去了那个年轻人的身影。空荡荡的房间,让他一度以为刚才的一切是自己的幻觉。
………………
午夜时分,史坦尼斯还在一张地图面前,研究进军临冬城的行军路线。史坦尼斯是个工作狂一般的人物。之前君临之战的失败,让他更加的急躁。他清楚的知道,手下的军心已经濒临崩溃。如果他不能够在这里得到补充。那么别说是铁王座,就算是临冬城的波顿家族,都能够轻而易举的挡下他的脚步。
“如果你想要进攻临冬城的话,那就得快点了。耽搁的越久,卢斯波顿就越能够收服北境的其他领主。只要有一半以上的背景贵族的支持,你就没有丝毫的胜算。毕竟北境的军队战力,位于七国之首。除了你的那只骑兵,那些海盗跟雇佣兵完全无法跟他们对抗。”
噌的一声,长剑出鞘。史坦尼斯警惕的望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后的年轻男子。
“卢修斯……”他大喊自己的近卫。但是门外一片安静,没有传出丝毫的回音。
“不用喊了,他们暂时听不到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