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季萦心深深的看了乌雅氏一眼,平缓的说道:“一来,卖德妃娘娘一个面子,二来,我要你乌雅氏为我所用,否则,这个鬼地方,我这辈子都不会踏足一步。“
虽然,季萦心这话说的傲慢,却更加让乌雅氏相信她是真的打算放自己出去。
自己和季萦心之间的仇怨有多深,哪怕是蠢钝如乌雅氏也是清清楚楚,要说季萦心心软放她出去,乌雅氏根本不可能相信。
相反,如果是自己对季萦心有用的话,那么季萦心放自己出去,就顺理成章了。
“你要我怎么做?”乌雅氏闻言连忙说道,一年多非人的生活,早以将她的骄傲磨的一干而尽,甚至于,原本的优柔寡断,在脱离噩梦的希望面前也随风消散,死寂的眼眸中,充满着对生命的渴望,急切的看着季萦心,和她刚刚那副行尸走肉一样的模样截然不同。
“我还以为,你真的已经心如死灰,不在乎了呢?”季萦心冷漠的一笑,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见状,乌雅氏的心脏猛地一抽,想起曾经那几次希望破灭的感觉,瞳孔放大,惊恐的看着季萦心说道:“你什么意思?你不是在骗我对不对,你不是在骗我对不对。”
说着,乌雅氏就朝着季萦心扑了过来,见状,翠筱想也不想,一脚把她踢到一旁,咒骂道:“放肆,不要命了。“
乌雅氏如今的身子骨,那里禁得起翠筱的一脚,扑通一声就倒在地上,整个人却好似不知道痛一样,苦苦哀求道:“福晋,福晋婢妾愿意为你所用,只要你放婢妾出去,婢妾做什么都可以,求你,求你放婢妾出去吧。”
“你起来吧,我会放你出去的。”季萦心见状缓缓说道:“不过你应该也知道,你本人对我而言,毫无任何作用,就连给我当婢女,我都要嫌你手脚不够麻利,我之所以看重你,是看重你背后的乌雅氏一族,准确的来说,是看重你阿玛。”
听到季萦心没有骗自己,真的是要放自己出去,乌雅氏也顿时送了一口气,但又有些疑惑的看向季萦心,不解的问道:“我阿玛?”
这一年多,乌雅氏都被禁足在这里,对外界的消息一无所知,君不见连季萦心有孕产子的事情都不知道,更不要说他阿玛在外面的事情了。
季萦心点点头,感叹道:“不错,你虽然没什么用,但你阿玛倒还算是个有本事的人,如今已经是内务府都虞司正五品郎中,我听说,你阿玛对你一向疼爱有加,上次出事之后,乌雅氏一族恨不得将你除名,若非你阿玛在族中还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你现在早就不是乌雅氏一族的人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乌雅氏一族的其他人,也不愿意和你扯上关系,只有你阿玛,不断的往上爬的时候,还想着怎么救你脱困,年节时候,送上大批的珍宝,只希望你能好过一点,倒也叫人动容,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你若想脱困,很简单,让你阿玛为我所用,看在你阿玛的份上,我也能让你在府上好过一点,日后如果可能的话,兴许还能给你一个孩子傍身,不过,这一切都要看你的表现了。”
说着,季萦心给红蕖使了个眼色,红蕖当即上前,拿出一套笔墨纸砚,摆在一旁的案台上。
“乌雅格格,请吧。“
看着摆在一旁的笔墨纸砚,乌雅氏有些犹豫,作为她自己,她当然很想什么都不顾,答应季萦心。,只要能让她离开这个鬼地方,可是,乌雅氏再无能,再蠢,到底也是乌雅氏一族的嫡女,从小到大的教养,对乌雅氏一族的忠心,还是不用怀疑的。
因此,哪怕刚刚为了逃出生天还能付出一切,现在事到临头的时候,却还是犹豫了,她不确定,自己答应之后,对于她阿玛,对于乌雅氏一族,会有怎样的后果。
面对乌雅氏的犹豫,季萦心八风不动的站在那里,脸色平静,没有丝毫的急切,似乎乌雅氏答不答应,对她而言并不重要一样。
同样是大族嫡女出身,季萦心当然知道乌雅氏在犹豫什么,这样的教育,她也同样接受过,季萦心自己也不知道,如果有一天,当自己和利益和乌拉那拉氏一族的利益发生冲突的时候,自己会如何抉择。
终于,还是私欲战胜了对家族的渴望,乌雅氏还是忍不住握住了纸笔,开始给自己的阿玛写信。
一开始的时候,乌雅氏的心里还满是自责,愧疚,可是后来,压迫依旧的私欲涌上心头,乌雅氏开始给自己寻找借口,我只是给自己的阿玛写一封信而已,要求的也是阿玛救我,并没有要求动用整个乌雅氏一族的力量,那是我阿玛的,我是阿玛的嫡女,我为什么不能让他来救我。
是的,就是这样,我只是用了阿玛的力量,这是应该的,以前阿玛也为乌雅氏一族奉献了不少的力量,就连德妃娘娘,在宫里笼络人心的银钱,大部分不还是我阿玛孝敬的,我阿玛为乌雅氏一族付出了这么多,为什么不能为我付出。
况且,是乌雅氏一族先对不起我的,没有出事以前,依仗我家的权利,出事之后,就恨不得把我除族,和我撇清关系,是他们不仁,我都没有不义,我只是拿回我父亲的力量罢了。
看着乌雅氏脸上的神情一变再变,从一开始的忐忑不安,满怀愧疚,到后来的理所当然,再到后来的愤世嫉俗,满腔怨念,虽然不知道乌雅氏到底经历了怎样的心路历程,但季萦心还是感觉到了,乌雅氏,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