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肉买的有些多,她打算拿一部分烧红烧肉,一部分留着做马凳肉。
等红烧肉一烧好,她就让林小山偷着给李长朔和二舅母送一些去,便当做感谢了。
将肉切成了一块一块的,她这肉正好,肥瘦适宜,林小山在灶下生火,火光映红了他的脸,很快,冰冷的大铁锅就冒起了热气。
林香草倒了小半瓶菜籽油下锅,等锅一烧开,赶紧将切好的块状肉丢到了锅里。
听着肥肉在油锅里发出‘吱吱吱’的爆炸声,林香草只决定这个声音实在是太好听了,炸了一会儿,她又将肉捞了起来,待将锅里的油打了起来,又放下配料,掺着水烧开后,这才将炸过的肉倒入锅里,架着小伙慢慢的熬。
很快,满院子里都是肉香味儿,林香草忍不住吸了吸鼻子,这就拿了一个粗瓷碗出来,准备熬好后就给阮氏送去。
谁知道,这还没有起锅呢,外头倒是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林香草,你给我出来,你没事儿勾搭我儿子做什么,还坐我家牛车回来,杨元那处没了盼头,你就打我儿子主意不成?”
林香草回头看去,就看见杨八斤他娘张春秀正叉着腰肢,满脸愤恨的看着她。
这是什么风把她给吹过来了?
正当想着,又听张春秀怒骂道:“别想,你可千万别惦记我家八斤,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这是听说她坐杨八斤车上了,大动肝火?
林香草总算明白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了,这就掏了二十个铜板,朝张春秀走去。
“春秀婶子,这是八斤大哥的车前,我让她帮我拉东西来着,刚刚忘了给。”
“啥?”张春秀面色一愣,见林香草说的也不像是假话,又怕林香草后悔一般,忙接过她手里的铜板,点头道:“应该的,应该的,香草啊,以后你这屋里要有什么活儿,还得叫咱们,谁让咱们牛车能拉呢。”
林香草点了点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张春秀又是开了口:“哟,香草,这锅里煮的啥呢,这么香。”
“给小山炖的药。”林香草笑了笑。
张春秀拿了钱,心情也好了不少,扭头看了林小山一眼,只觉得林小山之前被打掉了半条命,吃再好也没用,这就淡淡的应了一声,转身往外走。
“阿姐,肉。”等她一走,林小山连忙提醒林香草锅里的情况,林香草一惊,赶忙打开了盖子,见油水并未被烧干,她这才放了心。
拿着筷子戳了戳肉,不错,肉已经好了,她赶紧给阮氏盛了一碗,让林小山送过去。
林小山很快就回来了,姐弟两坐在三脚矮桌边,终于饱餐了一顿,连着打出的饱嗝儿都带着一股子肉味儿,那种感觉,真是太美好了。
吃饱喝足,林香草将将剩余的肉切成了拳头一般大小,林小山则负责将马凳肉装在盆里。林香草把肉切完之后,就开始放盐巴之类的调料。
等一切准备工作做好之后,姐弟两往屋后寻了一片芭蕉叶来,挨个挨个的,用芭蕉叶将肉块抱起来,又用绳子捆的结结实实的。
最后,又挨个挨个的将肉串联起来,竟也足足有七八块马凳肉呢。
林香草拍着手,盘算着做饭的时候就用挂在屋檐口吹吹烟子,估摸着挂上好几日,也就可以吃了。
林小山打了水来给林香草洗手,为了节约油灯,姐弟两都没有电灯,只草草洗漱就回屋休息了。
只是到了夜里,隐隐的,似是听见了脚步声传来,林香草贴在窗栏处看去,就看见杨立根正鬼鬼祟祟的在院子里走动。
林香草连忙拿起了菜刀,以备不时之需。
谁知道,杨立跟在左右张望了一圈之后,倒是掉头走了,林香草仔细一看,只见不远处,李长朔所住的羊圈里似乎有着一丝光亮。
她眉头一皱,想来是李长朔惊动了杨立根吧。
第二日吃过饭,林香草顶着黑眼圈就往酒坊后面的林子里走了去。
昨晚被杨立根惊动后,她就没有睡好,她十分清楚自己和林小山的处境,一个是弱女子,一个是小孩儿,若是当真有歹人打了他们的主意,他们的情况,一定不会乐观。
这屋子虽是破旧,却也依旧可以抵抗贼人,她准备将围墙修缮起来,喂上两只凶悍的狗,以后,也能震慑震慑那些别有用心之徒。
酒坊后的林子是原酒坊主人家的,林山花夫妇将酒坊买下之后,那些竹林,自然而然的,也就归林山花夫妇了。
林香草想过,要用黄泥修缮围墙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她大可以先利用这些竹子将围墙拦起来,往后时机到了,再在竹子后面,葺一层围墙。
她快手快脚的砍了些竹子回来,又将竹条化成了一人高的高度,沿着以前老墙的位置,挖了一通,这才将竹条插在土堆里,密密麻麻的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