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天从被子里探出一个脑袋来,正看到菲丽太太一脸怒相站在门口,手上还端着一碗正在冒着白气的热粥。
“沫天,你现在是翅膀硬了啊!昨天这么晚才回来,你知道我是有多担心。”
菲丽太太的嗓门很大,一开口房间不由嗡嗡的响。
它怒气冲冲的把碗放在桌上,原本不大的桌子愣是晃动一下,可见她现在是有多愤怒。
沫天也没想到自己会睡这么晚,猜想可能昨晚魔力突破的缘故。
他把被子一翻,站到床边,满脸无辜,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一样。
沫天低着头走到菲丽太太面前,吱吱唔唔道:“菲丽太太对不起!”
他刚一开口,耳朵就被菲丽太太揪起,不过也没有揪太用力。
“这么晚才回来,也不会提前吱个声,害我白白担心…
你说你,整日不学好…啊!”
菲丽太太越说越气,手上的力道突然加重几份。
“哎呀呀!疼…疼。”沫天摸着自己耳朵,像个蹦跳的兔子,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疼就对了,下回还看你敢不敢。”菲丽太太松手开手把桌上的白粥捧到沫天面前。
“白粥有点烫,别喝的太急。”
沫天接过盛有白粥的碗,稍微瞟了一眼,注意到菲丽太太脸色的怒气还没有消。
菲丽太太因为早年失去丈夫和儿子的缘故,脸色的皱纹深的与年龄不相符。
现在又在气头上脸色的皱纹更加的凸出,犹如交错纵横的沟壑一般。
霜白如雪的头发被头巾完美的遮盖,她围着头巾,也是怕自己一头雪白的头发和满脸的皱纹吓到别人。
“菲丽太太,真是辛苦你了。我发誓以后再也不这么晚回来,如有下次,就把我耳朵揪下来。”沫天拍拍胸膛信誓旦旦的说。
“别发誓,如果真这样,你有十个耳朵都不够。”菲丽太太白了他一眼。
“嘿嘿!这次保证是真的。”沫天挤出一个笑脸,看着就像是一个地痞无赖。
菲丽太太站在一边,也感到无奈,谁会想到他会这么滑头。
要不是看在他跟自己死去的儿子,有几分想象份上,就算他是魔导士也要痛揍一遍。
沫天在菲丽太太的监督下把白粥喝的干干净净,一粒米都不能留下。
其实沫天的内心是绝望的,从住进来开始,六年过来每天的早上就是一碗白粥。
不是白粥不好喝,反倒还很美味,只是每天都吃这个,六年了,沫天都快要吃吐了。
所以他每天尽量早起,躲避那可怕的白粥。
这次是自己睡过头,被菲丽太太逮住机会。
他决定下次去买个闹钟,绝对不能在发生这种事情。
沫天出门的时候,正赶上云香镇最热闹时候。
云香镇虽然属于边陲之地,但好歹也是一个城镇。
周围有不少的村庄,都需要到云香镇赶集或许卖些商品,就像现代的摆地摊一样。
菲丽太太的裁缝店就在去公会的路上,沫天每次路过的时候,菲丽太太都会给他塞点吃的,这次也不例外。
沫天嘴里啃着面包,没走几步路就来到公会。
此时公会的大门敞开,几个见习魔导士充当销售员的角色,向来往的商人推荐公会最近的优惠项目。
魔导士公会靠接取委托任务,赚其拥金,来维持公会的发展。
公会夺星赛来临期间,委托任务是越来越少,生意也是越来越难做。
昨天猎杀红云魔猪的任务也是近7天以来最大的单子,其余的委托任务都是些鸡皮蒜毛的事,赚不了多少拥金。
河对面就是另一家公会-饥饿红狼,河就那么的宽,稍微说大声点都能听得到。
所以常常会发生抢夺生意的事情,本来明明讨好了价格。
饥饿红狼马上推出优惠,然后这单生意就黄了。
每天这种事情都在上演,可真是难为这些见习魔导士。
沫天走进公会大门,兰里特悠闲的斜靠在公会的吧台,看他样子对今天的挑战,特别有信心。
“切!”沫天十分不屑,不就是魔剑士嘛,很拽?到时候打到你妈都不认识。
格尔吉一见到沫天,连忙把他拉倒角落。
“沫天,你真的打算挑战兰里特,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格尔吉说的很声,生怕别人听到。
看着格尔吉一脸担忧的样子,沫天自信的拍拍胸膛道:“放心吧!今天我不会输。”
“真的?”格尔吉很不相信沫天的话,硬是拉着沫天的手臂不让他走。
“真的不骗你,我绝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这一次我要证明给你们看。
我就算是废魔导士,也要当最强的那个。
兰里特以为自己是镇里唯一魔剑士,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今天我就给他好好上一课,惹毛我的下场。”
忽然间,沫天身上散发出王者之气,一头飘逸的乌黑碎发无风自动,好像他就是与生俱来的王者,让人为之惊叹。
格尔吉很认真的看着沫天,六年的相处,他自认为十分了解他。
不过从昨天开始,他眼中的沫天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让他感到陌生。
这种陌生感并没有让自己觉得讨厌,只是感觉他在渐渐的疏远自己。
格尔吉的直觉告诉他,的云香镇锁不住沫天,他就像老鹰只适合更旷阔的天空。
格尔吉松开双手,但表情变得极为严肃,与他平时憨厚的样子截然相反。
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