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大意了,他几时又见过穿女装的她呢?
秦衍知她定是在武陵城里的清觞酒庄,此时或许只有见到她才能解了心上的焦虑。想也未想,脚下生风一路往武陵城疾奔而去。
等越过城墙,穿房越脊来到清觞酒庄楼下时,他才醒悟自已做了什么。
清觞酒庄仍旧是三层楼房,他寻遍了三楼和二楼所有的房间却未见他惦记的人。心渐渐的冷静下来,人也恢复成一惯的冷寂。
凭借着高深的武功未惊动任何人,从楼上飘身下落,一路往南出城回了大营。
自此练兵更勤,除非必要,留在大营的时间却少了许多。
所有人都以为秦衍是因为躲避魏晚晚才不回大帐的,军中盛传他好男风,那日一同归来的白袍少年便是将军的至爱,就连祁殇也如此认为。
魏晚晚仍旧不顾所有人异样的眼光,整日以秦衍的大帐为家,温柔贤惠,和秦衍所有守卫皆相处融洽,她只不敢再上秦衍的床。那一夜他走后穴道天亮才解,她也哭了一整夜,非但不知难而退反而更温顺了些。
秦衍来去只当未见她一般,白天练兵晚上多是半宿军务,脸色一日比一日更冷些,就连守在帐外的守卫都觉得通体生寒。
转眼半月,南诏兵只除了零星骚扰并无大的动静,坚守着关外营地不出。
这一日早起,戚敬勋来了。
“将军,三镇十一村的迁移完成,每家皆有人入征,甚至有同出两丁或三子之例。”戚敬勋也奇怪得紧,没想过会如此顺利。
“南地人多脾气执拗,这一次家国之战他们倒是识相!”去办理这件事的人说道。他是戚敬勋的得力副将,姓郝,土生土长的武陵人,最是知晓南地人的脾气品性。
祁殇轻轻的摇头,“不是这些人识相,我听说最近南诏流寇去这些地方闹得凶了些,家家损失惨重,富户几乎倾家荡产,他们是怕了!”
“祁公子所言不实,谁也未见过南诏流寇去闹,只是谣传罢了!”戚敬勋脸色不甚好看,“我东楚四十万雄兵居守,他南诏有何本事越关强抢?”
祁殇也不与他争一时的口舌之快,淡然一晒便不再说话。
秦衍看了一眼那个被委派去办此事的副将一脸得意,不由得皱眉。
“卫向东进来!”秦衍喊了一声。
卫向东进来大帐,抱拳为礼,“将军!”
秦衍双目炯炯看向他,“将所征之人全部编进武陵城守卫营去,不得重用。”
戚敬勋一怔,“将军是何用意?”
秦衍转头看了他一眼,“诏兵以扰促成迁移,其心可疑。”
那个副将是戚敬勋得力的副手,此时看向秦衍的脸色便不甚好看,却又不敢发做。他本是得意而来,满指望因此事办得颇圆满挣几分脸面,此时却被秦衍不咸不淡的将功劳忽略了。
秦衍何等心思,岂会不知那副将心中所想?
“你驻守三镇十一村募兵迁移,有人扰乱强抢你却不知,知罪否?”秦衍淡淡的问道。
那副将一时语塞。
戚敬勋跟着便觉脸上发烧,向那副将使了眼色,一时告退而出。
“将军,您为东楚守关几十载,他凭什么一来便凌驾于您之上,他有何本事?”那副将尾随戚敬勋回了大帐才发起怒来。
戚敬勋眉目上看不出什么变化,毕竟年过半百,心思深沉。
戚尧挑帘进来,看着不动声色的父亲和暴怒的副将,笑着问道,“郝叔叔,谁惹了您动了如此大气?”
那郝副将才勉强收敛了些,有几分讨好的和戚尧打着招呼。
戚尧不太理会,坐在父亲面前自已动手倒了茶来吃了一盏才道,“三镇十一村确有诏兵来闹过,不止一次。”
戚敬勋看着眼前的儿子,眼睛里都是欢喜。他有三房妻妾,戚尧是嫡长子,他自小带在身边。此子不但样貌出众天份也高,大有青出于蓝的趋势,他很是满意。
“尧儿如何得知详情的?”戚敬勋问他。
戚尧给父亲添了水才道,“儿子前锋营中有一人是镇上富户,损失惨重。”
室内半晌无声,戚敬勋看向那个亲厚的郝副将。
郝副将只管低着头不敢抬起。
喝了半晌茶戚尧走了。
前脚刚出了大帐,身后便是父亲发怒的声音。
他唇边含着一丝嘲讽的笑意,父亲越老越爱听些好话,身边尽是些逢迎拍马之流,他几次三番劝说半点不起作用。反观秦将军自入关以来,日日亲历操兵演练从不懈怠,比之他虽然小了几岁却饱读兵书恭谦礼让,这才是成大事者该有的样子。
未央病恹恹的有几分无精打彩,半月之中瘦得眼睛越发显得大了些。
残影端着托盘上楼,站在回廊外看得皱眉不矣。这些日子少主只能以白粥果腹,一点荤腥都不能动,稍微有一点油腥也要吐上几回。
北地有消息传来,宁古关大捷。
“少主,太子会是宁王的子嗣吗?”残影看着手上刚刚接收到的飞鸟传信。
未央的眼睛始终未离手上的书页,“我也只是忽然猜想,早年,宁王可谓心思极深,留几个亲子在宫中去抢皇位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至少十三皇子就是他孙子,一代不成又生下一代之心,他还真是于皇位不死心呐!”
“北漠王行将就木,王位抢夺比之东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