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轻点微微思量了一阵才开口,“难怪,自那以后我便时常能遇上楚璃,原来他打的是这样的主意。”
“替你受封为妃的是谁?”秦衍冷了几分眼色,有些恼意。
慕轻烟笑得肆意,“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楚璃至今仍未死心,还在怂恿着寒哥哥倒戈。”
“安玉卿自诩有当世无双之谋,怎地还会以为翼王能为他所用,这其中定然有些本王还不知道的事情!”秦衍目光炯炯,“还不肯说吗?”
慕轻烟睨了他一眼,“前几日我匆忙回京城去,正是因为楚璃的人抓走了我贴身大丫鬟带出府去的一个五岁男孩。宫变那日慕家轻烟小姐已有身孕,新帝登基后赦免了她,而后一直被翼王禁足在水月山庄中。”
她一指肩头受伤的位置,“这便是那日在兴隆郡拦劫时受的伤,楚璃手上有些江湖名宿为他所用,洛川城城主谷家二少爷谷天瑜被我生擒了。”
“想来不出一旬,夏目的二十万外援将兵临楚州城。”秦衍以手指在桌上画了几条简单的线条,指着其中的一处说道:“晋城未乱,那是因为夏目兵在梁州受阻之故,十日后楚州城东或有一战。”
慕轻烟起身走到窗口,向在院中的浇花的嫣然吩咐道:“传消息给燕王,他只有十日的时间,不要太忙乱了才好。”
嫣然自去安排。
“未央,你打算如何处置青山门?”秦衍看出了慕轻烟有意针对苍修文,并非因为他是青山门的嫡系,肯定还有其它更严重的事情。
慕轻烟咬着自己手指倚在窗口,回身斜了他一眼,轻描淡写的说道,“青山门算个什么东西,一张破地图还当个宝贝一般,本尊若是稀罕,随时可以自己画上一张玩玩。”
秦衍走过去扯落被她啃得有些发红的指尖,心疼的轻抚着,脸上便有些动容,“需要本王为你效力否?”
慕轻烟半偎在他肩头,“这件事我要亲自去虐他,皇帝哥哥说情都没用!”她似乎是想告诉他,别因为想要利用青山门就打着放他一码的主意。
“本王不需要仰仗任何人!”秦衍伸臂揽过她,“也无需脏了你的手,本王替你即可!”他看着她精致的眉眼,忽然想到她身边那个沉稳的男人,他似乎与苍修文在轮廓上有几分相像,莫非……
“不急!”慕轻烟似乎又在心里算计着什么,半晌才接着说:“这一回他青山门最好别让我拿到把柄!”带着几分透骨之寒的笑溜出她的唇角,“我倒是要让世人看看,百年名门私底下已经溃败到了何种不堪的境地!”
嫣然在楼下对着慕轻烟的背影唤了她一声:“主子,天一阁那边守着的人来报,虎王的人寻不到他,有些慌乱。”
慕轻烟也不作声,定定的看着秦衍。
秦衍不理会,头不抬眼不睁,跟没听到一般。
“主子,有笺到!”苍辛在门外低语。
慕轻烟从秦衍怀中走出来,在桌边落坐才轻唤,“拿进来!”
苍辛递上一个细小的纸卷,“皆在主子的意料之中。”
展开纸卷,一行细小的字迹淡淡的印在纸上:虎丘伏骑兵五万有余,整装待发。
慕轻烟伸长手臂将纸卷递向秦衍,“我倒是小看了她,这几年她也闹得有些不象,府中时常出入一些贵族世家的纨绔子弟,也就没让人过份关注,竟是给了她壮大的机会,她藏得到深。”
“且看罢,是围魏救赵还是声东击西,不日即可见分晓。”秦衍在她身边坐定,“左右龙泉镇有向天祺,五万没上过战场的骑兵,不足为虑。”
慕轻烟倒了些茶水化去字迹,叮嘱苍辛,“密切关注京城动向,上一回珏哥哥大婚之乱,虽消耗了安信楼大部分暗桩,可安信楼几十年的经营不可小觑。”她有了几分认真,“况且安玉卿是什么人呀,不到危极性命的关头,有些暗桩即便天塌下来都不会妄动。”
“是,属下这就去办!”苍辛恭身受令后又说道:“三九回京了,主子请放心!”
慕轻烟点头,“也好,这种时候他在梁州城肯定是不能安心静养的。他回去也好,只让人盯着他别急着动武,其它的事情让他看着办,以养身为主。”
关于她护短这件事,秦衍在梁州三九受伤时已经见识过了。
“另外,让晋城的暗使留意燕王的安危,不到必要时刻不得出手相救!”慕轻烟嘱咐道。
秦衍看着她,“你担心救人会坏了荆凉诈降的好戏?”
“不无可能,燕王之阴险深不可策!”慕轻烟白了他一眼。
秦衍顿时觉得那一眼风情无限,心里似被小猫抓了一般,痒进了骨缝里。他深吸一口气,慢慢的平定着急骤的心跳。自诩控制得当的情绪,近日来屡屡被她挑战,并次次成功。
此时若不是还有人在,若不是正在说着最要紧的事,他都觉得自己会扑过去,化身为狼;连他自己都觉得最近饿得很,每每是瞧见她嫣红的小嘴儿,心中便如火焚一般难受。
苍辛什么时候走的他并未在意,全部心思都在用于控制那股突窜起来的渴望上。将将要压下去时,那可恨的小丫头一歪身子倒在他的肩头,打着哈欠,眼睛却盯着他的喉结。
突然就想到早上被她不知道瞧了多久,红云渐渐爬上耳后。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她抱到腿上,低头封住那微微错愕的小嘴。
她的味道永远都那么甜美,似有若无的一种香气却透着极致的诱惑,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