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之间,林风身死,全场寂静。
祁继缓缓地看向那位枯瘦的老者,拱手说道:“多谢前辈施以援手,助我灭此狂徒。”
那老者面无表情,显得十分阴沉。他缓缓说道:“在下阴风谷谷主不乐散人。祁公子造访我阴风谷,却出了这等事情,是我这个谷主照顾不周,还望祁公子海涵。这颗金丹,便算是赔礼吧。”
这老者说话的声音嘶哑,好似闷鼓破锣一般难听。说话时还想挤出几分笑意,不过他的笑容却比哭还难看,看着让人不寒而栗。
虽然这人看起来便不是个善良之辈,可他递过来的金丹,祁继可是毫不客气地收下了。
祁继拿过金丹,笑着说道:“阴风谷谷主不乐散人,不错,不错,这份恩情,我祁继记下了。”
那边的灵符子这才回过神来,眼看着不乐散人突然出手,便与祁继结下善缘。他连忙走了上来,说道:“祁公子,真是对不起,让您受到了惊扰。”
祁继微微一笑,说道:“无碍的,不乐散人出手就可以摆平了。就不劳烦灵符子到账多多费心了。”
灵符子闻言一惊,这明摆着是祁继要过河拆桥了。现在三山一带,但凡有点名气的邪道修士,都被汇聚于此,高人辈出,显然就没有他灵符子的地位了。而且经过了林风这么一闹腾,灵符子在祁继心中的印象,更是大大跌落。
灵符子虽然心有不满,却不敢对祁继发火,只能将这份恨意转嫁给了林风。
灵符子当即说道:“流蝶派林风父子平日里便是作恶多端,今日遇见了祁公子,便是遇见了克星。正好为咱们长鸣山铲除了一个大祸害,若不是祁公子,这对父子又不知道要害多少人呢。”
“没错,灵符子道长所言甚是。”
“对,这林风父子真是穷凶极恶。”
“流蝶派就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
“整个长鸣山,就属这流蝶派最为凶恶了。”
一时间,便又有六个个金丹修士凑了上来,对着林风父子的尸体大口唾骂。简直要把流蝶派和林风父子说成千古罪人,把祁继夸成了当世义士。
灵符子则在旁,连忙介绍起来这几个金丹修士。
血玉门门主颜从,是个少年模样,长相极为俊俏,不过眼中泛着血光,看上去便是狠辣之辈。虽然是个少年的样子,不过却是金丹修为,恐怕也是个百岁的老妖精了。
鬼门寨寨主杜老鬼,半秃的头发披散着,穿着好似野人一般,看上去就像地狱之中爬出来的恶鬼一般,凶神恶煞。
飞蛇谷谷主巫冥,一身异族装扮,面色阴沉,眼眶泛绿。脖颈间,还有一条碧绿的小蛇游动,显得诡异阴冷。
流石派掌教索安,到还算是正常,只是面色略显灰暗。不过能与这群人为伍,恐怕也不是个易与之辈。
赤向坊坊主蓟虞,是这群人中唯一的女子。她手拿团扇,面带桃花,总是时不时地朝着祁继抛媚眼。虽然长得也是唇红齿白,肤白貌美,身材也是前凸后翘,婀娜多姿。不过却显得十分做作,看上去只会让人觉得厌烦。
红缨堡堡主沈光,则是个矮胖子,五短身材,却胖得出去,远远看去却好似一颗肉丸般。虽然面带笑意,眼中却带着杀意,明显就是个笑面虎。
这六位再加上灵符子与不乐散人,刚好八位金丹修士,其中修为最高的便是不乐散人,灵符子,还有流石派的索安,三人同为金丹三重。而其余五人,则是金丹一重,或者金丹二重的修为。
祁继看着几人怒斥林风,把他形容成恶贯满盈之辈,十恶不赦之徒。祁继心中冷笑,淡淡地说道:“既然林风父子如此作恶多端,为何还能出现在阴风谷中?灵符子不是说只是邀请了几位至交好友吗?”
祁继此言一出,八位金丹修士各个面色涨红,显得十分尴尬。
灵符子迟疑片刻,才缓缓说道:“我们都是误交匪类,如果不是祁公子出手,我们也是难以分辨,这还要多谢祁公子。”
另外七人闻言,也都是连连点头,暗叹灵符子的机敏。
对于灵符子的机智,祁继也不得不暗自竖起拇指,佩服他这份反应。不过,祁继随后又说道:“既然这流蝶派林风父子如此可恶,现在首恶已除,不如直捣黄龙,灭了他流蝶派吧。”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没想到祁继如此狠辣,杀了林家父子不算,还要灭了流蝶派满门。
其实祁继也自己的算计,这几人为了博得祁继好感,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铲除流蝶派不但能祛除这长鸣山的一大毒瘤,也可以激化这几人的矛盾,诱使他们自相残杀。
祁继想的虽好,不过这流蝶派虽然门主林风已死,但是门中也有门徒一千多人。无论是哪一方动手,都会是伤筋动骨。所以这八位金丹修士,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先开口。
祁继见几人态度,便开口说道:“正所谓铲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阴风谷群雄集聚,林风父子身死,这消息传出去不知道流蝶派的弟子会怎么样?”
祁继这话虽然是在恐吓众人,不过他们却比祁继了解流蝶派。流蝶派的确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仗着林风的实力欺凌弱小。现在林风身死,这群人肯定是鸟兽尽散,才不会来为林风报仇。用不了多久,便会改头换面,再入他们的麾下。
祁继见几人还不说话,便继续说道:“而且看这林风父子,便知道流蝶派中也没什么好